“……”

她不好，电话的接通告诉她林长夕说的一切都是事实。

她忽然觉得特别委屈，她现在是个连自己的人生都不能做主的人，为什么偏偏是她，明明她一直都过得小心翼翼，为什么这种荒诞的事情还是会发生在她的身上！

陆星晚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静静听着电话那边的动静，此刻那里面只有林长夕的呼吸声，她不敢说话，她怕自己一说话就会忍不住哭出来。

片刻之后，听筒里忽然传来林长夕的声音：“开门，我在门口。”

陆星晚终于没忍住，大颗大颗的眼泪滴落在地板上，溅开一朵朵水花，她挂了电话，迫不及待跑去了门口开门。

林长夕手里攥着手机，就那样站在门口看着她。

陆星晚扑过去抱住他，眼泪奔涌而下，她把头埋在他胸膛里，温热的眼泪浸湿了他的白色衬衫。

林长夕抱住她，轻抚着她的头，低声安慰：“会没事的。”

“我害怕。”陆星晚闷闷的声音从他的胸腔处传来。

“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哭了一会，陆星晚离开林长夕的怀抱，低头道歉：“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林长夕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笑道：“傻瓜，不是麻烦。”

陆星晚抬头看他，他的眼睛里是满满的笑意和温柔，看着让人心动不已。她赶快低下头去，她害怕面对他如此温柔的目光，她现在不是秦小曼，无法坦然看待他对秦小曼的深情。

“林总，你回去吧，我自己可以。”陆星晚咬了咬唇，低声说道。

林长夕没有动，他看了看身边的一直低头盯着自己脚尖的陆星晚：“你想好怎么办了吗？”

陆星晚抬起头摇了摇：“没有。”

林长夕叹口气，拉了她就往外面走：“那就听我的，先去医院。”

“林总。”陆星晚拉住林长夕。

“怎么？”

陆星晚挣脱了她的手：“我还没关门。”

……

林长夕把陆星晚带到左文晋的办公室，路上林长夕给他打了电话，他已经在那里正襟危坐等着了。

林长夕和陆星晚一进门，左文晋站起来，指了指陆星晚，看着林长夕：“这是……”

林长夕点点头。

左文晋了然，他让陆星晚坐在办公桌旁边，然后让林长夕出去。

林长夕最后看了一眼陆星晚，走出了办公室。

“你的情况，长夕已经跟我说了，我也已经大致了解了，这样，你先把这个测试表填一下，我先看看你的基本情况。”左文晋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份测试表，又把笔摆在陆星晚身边。

陆星晚看了眼左文晋，问出了自己最担心的问题：“我这病能治好吗？”

左文晋斟酌了一下，把实话告诉了她：“这个病很难治愈，目前对人格分裂的病因研究还不是很成熟，所以，很难对症下药，但是也不是没有治愈的可能，只要你积极听从医生的话。”

听了左文晋的话，陆星晚的心更加沉了下去。·

看陆星晚很失望，左文晋也不想她完全失去信心，又继续说道：“你也不用特别灰心，等会检查完，如果你的状况不是很严重，还是有可能治愈的。”

陆星晚半信半疑地点点头，拿起桌上的笔开始测试。

测试做完，左文晋初步分析了一下，他虽然用词很小心，但是陆星晚依然听出了他话里不容乐观的意思。

左文晋看了看办公室里挂着的钟表，又转向陆星晚：“你还需要做一些脑部检查，给你排除一下是否是脑部的病变，不过，今天有点晚了，CT室已经下班了，要不明天你再过来？”

陆星晚点头。

林长夕一直在左文晋的办公室外面等着，看到陆星晚出来，急忙问她：“怎么样？”

陆星晚没反应，林长夕皱眉，又看向他身后的左文晋。

左文晋双手抄在白大褂的口袋里，看着林长夕说：“明天还要做一些检查，今天下班时间到了，做不了了。”

林长夕看了看无精打采的陆星晚，又看向左文晋：“那我们先走了。”

“好。”

林长夕他们刚走没多久，介秋就来到了左文晋的办公室。

“咦？你怎么有空来找我？”左文晋看到介秋主动来找自己很是惊喜。

介秋无视他热烈的眼神，直接问他：“刚才从你这里走出去的那个女孩怎么了？”

左文晋挑挑眉：“无可奉告，这是我客户的隐私。”

介秋不悦，一双眼睛犀利地盯着左文晋，“对我还无可奉告？”

左文晋抿抿唇，却还是不松口：“不是我不告诉你，我也是又职业操守的啊。”

介秋嗤了一声，走到左文晋的椅子上坐下，“你以为我打听你病人干什么，那是我妹，她无缘无故来你这里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