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刺(172)
劳斯莱斯停在门口。
两人沿着花园砖石小径进了主屋。
本以为会见到佣人,没成想,偌大一个别墅,灯火通明,却是空空荡荡。
“怎么没人?”
她问。
闻之宴上楼梯,一边褪大衣解领带,回头笑看她一眼,没回答。
二楼主卧起居室,壁炉里燃着火焰。
闻之宴站在那壁炉前地毯上,正一褶一褶挽白衬衫的袖子。
方慈走过去,抓住他的手,检查他的伤愈情况。
闻之宴任她检查,笑说,“律师大人,我恢复得怎么样了?”
就知道他抓住机会就要逗她。方慈看他一眼,“我是律师不是医生,看不出来。”
他就笑,边吻她,边解她的大衣扣子。
她半真半假地抱怨,“一见到我,你就只有这个心思。”
“你没这个心思?”
他低笑着反问。
方慈语塞。
他今儿穿着三件套,此刻褪掉了外套,穿着马甲和白衬衫,马甲收紧,更勾勒出宽肩细腰的好身材。
更别提那长腿……
这么上下看他,心里却涌上酸涩。
过往那几年,一个人在伦敦求学,逢年过节时只能在白天去看看方念念,晚上虽说有同学聚会,但回到家,家里一片漆黑,总觉得寂寥难当。
她眨眨眼,把眼泪憋回去,转而问,“前几年,你平安夜都是怎么过的?跟展成亦他们一起吗?”
他低眼凝她,“都是跟你。”
“嗯?”
“不管是下雪时候的便利店,还是平安夜你独自回家,我都在。”
方慈难以置信,就听他又说,“我跟你说过了,不会放开你,”他低头吻她,“不会让你一个人。”
眼泪再也忍不住,她几乎要脱口而出马上辞职回国。
闻之宴细碎地吻她的脸,低声,“方慈,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七年前那份心动,逐渐扩大,枝繁叶茂,成为无可撼动的大树。
潜意识里,方慈以为接下来要去床上了,爱意浓烈,要彼此交融。
却见闻之宴拧了拧领带,后退两步,单膝跪了下来。
不知从哪儿变出来一个方形锦盒,打开,仰脸看着她,舔舔唇,“babe,please marry me,”大概是紧张,突然飚了小时候用的更多的英语,声音几分低沉,用中文补上,“……嫁给我。”
方慈愣在原地。
一时耳里只能听到壁炉里火柴燃烧的噼啪声。
心跳隆隆。
火光映着他侧面,那好看的轮廓,眼尾隐约有些泛红。
她手足无措,突然哭了出来,磕磕巴巴地说,“……可是……我还没做好准备……当闻太太……”
不知谁的心跳更响。
闻之宴想给她擦眼泪,还是起了身,手背帮她揩掉那不断滚落的泪珠,“不需要你准备什么,方慈是什么样,闻太太就是什么样。”
这时候,方慈根本听不进去任何话了,只胡乱地点点头。
闻之宴又跪回去,说,“愿意吗?”
方慈低眼看他,忍不住又要哭,咬着唇点点头。
他起身,拉起她的手,给她戴上戒指。
也是后来,方慈无意中翻看那个漂亮的锦盒,才看到衬垫下面压了张卡片,上面写着:
「你是我唯一的热烈。」
第55章
方慈无暇去看那戒指, 内心有隆隆列车驶过,整个人像是飘在云端、浮在海面。
她脸上还是泪,在水晶吊灯下泛着晶莹的湿漉漉的光。
闻之宴托起她戴戒指的左手低头吻了吻。
他眸色深深看她好一阵子。
方慈还处在失措当中,断断续续地, “……我……我……”了半天, 啥也没说出来。
他们地位天差地别, 即便他选择不联姻, 她也从没觉得自己会很快成为他的未婚妻。
“怎么了?”他温和地问。
“……我本来觉得,应该有很多困难要解决……”说着摇摇头,“其实, 是根本没敢想过……”
相爱的人, 此刻能好好地在一起就已经很难得了, 哪里还能去奢望圆满。
“都解决了,”闻之宴认真地看她,“我爷爷、我哥、集团,所有事都尘埃落定, 所以, 我等到现在才来求婚,”他说,“……没有任何后顾之忧, 我要你轻松自在嫁给我。”
“所以你……”
方慈睁大了眼睛,眼眶里的泪滚落。
她更是没想到,他回国是去做这些了。
闻之宴摸出手机, 随意点开一个财经新闻类APP, 调出财经专题给她看:
「二公子稳稳掌权:闻氏家产纷争尘埃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