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莱默默做心理建设,决定锻炼自己的发麻接受能力,接着天马行空一瞬。
不知道自己回到柯学世界后,会不会成为莱神的最佳cos选手——毕竟就是本尊出场。
也许等一切尘埃落定后,可以试试。
经过这些思维发散,江莱原本紧张的心绪舒缓了不少,他放下小绵羊外壳的手机。
特快游轮平稳运行在海面上,今日阳光甚好,海面波涛荡漾,闪烁着粼粼波光,美丽耀眼。
江莱半眯起眼睛,向后依靠在椅背上,竟然也有了些许困意。
先休息一会吧。江莱合拢双眸。等醒来后,差不多就到停船地点了,从那里转飞机快速回日本。
大概今夜便能到达东京。
——
初春夜晚的风凉意阵阵,周围建筑物少的东京咒术高专里风似乎格外大,吹得外面草木刷刷作响。
虎杖悠仁仰躺在自己宿舍的床上,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此时已经是深夜,但他却没有一丝困意。
这几天乙骨学长一直都在学校,名义上是看守特级咒灵胀相、等待五条悟回来处理,实际上,虎杖悠仁敏锐察觉到对方的逗留也与自己有关。
当时乙骨学长抽出一张图纸看了眼,神情便变了。
虎杖悠仁不明白这代表什么,但他的天然直觉,让他感知出乙骨学长看向自己时的复杂情绪。
或许是宿傩出了什么问题,亦或者自己身上带着些不好的东西。虎杖悠仁如此想。所以才会让乙骨学长如此为难。
他并不畏惧死亡,只是遗憾不能和在意的人继续前行。
如果他中途下车能让更多的人到达终点站,他愿意主动起身离开生命的电车。
虎杖悠仁私下里找过乙骨忧太,他面带一如既往的爽朗笑容,直言道:
“乙骨学长有为难的地方么?如果到了要对我执行死刑的日子,我愿意配合的。”
樱粉发少年眸光真诚,他拍拍胸膛,自信说:“我不害怕。如果需要死刑的话,便麻烦乙骨学长、或者五条老师执行了。”
乙骨忧太神色微怔,他转过脸,顿了下,抬手搭在了虎杖悠仁肩膀上。
“……事情还没有走到这一步。”他轻声说,“相信他们。”
相信他们?他们指的是谁?虎杖悠仁眨眨眼。他能猜到这里面肯定有五条老师,但复数所指里的他人,便不清楚具体是谁了。
莫名的,他的脑海里再度浮现出黑发青年的身影。
虎杖悠仁微不可查地摇摇头,觉得或许是因为胀相和自己提起过对方,自己才会在此刻内心莫名浮起那道身影。
睡前,他又前去了一趟贴满符咒的房间,和关在里面的胀相隔着门聊了一会。
扎着双马尾、鼻梁上有一道紫纹的咒灵和他印象里的咒灵完全不同,不过因为虎杖曾经见过那位黑发青年特级咒灵,所以对友好态度的胀相接受得也很快。
胀相说他们是兄弟,还说了一些有关咒胎九相图的事情。
虎杖悠仁并不能完全理解,但他坐在外面,安静听着。
自己的诞生是被操控的、早有预谋的吗?虎杖悠仁心下有些茫然。
他是作为容器,而被生下的么?若是如此,两面宿傩制造的一些罪孽,岂不是也有自己的一份原因?
然而胀相和他说,无论发生什么都不是他的错。一切都是那位额头有缝合线的人的阴谋,那人才是一切不幸的真正中心。
胀相说他是兄长,他会永远保护好自己这位弟弟。
当时的虎杖悠仁没有接话,他沉默着,只觉得这份情感太过深重。
就像当时从胀相口中听闻黑发青年的事情时,他也是如此茫然。
兄弟啊……虎杖悠仁想。自己是有兄弟的人吗?
从小没见过父母,由爷爷养大的虎杖悠仁从没想过这个问题。自从爷爷去世后,他便没有了亲人。
樱粉发少年望着头顶的天花板,恍惚间好似有什么模糊片段划过——在漫长的记忆深处,似乎有一位长发飘飘的藏青色和服身影。
虎杖悠仁单手揉着太阳穴,纷杂的思绪让他不禁有些头疼。
他翻了个身,打算换个姿势,尽快让自己早点入眠。
只是翻来覆去宛如煎鱼,终究还是睡不着。
两面宿傩从他的脸颊冒出,大声吵嚷着:“哎呀、失眠了吗,小鬼?看你这幅愚蠢的样子。”
“……”虎杖悠仁原本并不想搭理宿傩。
平日里他都是沉默以对、扇一巴掌上去的,然而此刻,或许是因为失眠的影响,他辗转后,竟然和两面宿傩搭话了。
“……我好像是有兄弟的人。”虎杖悠仁喃喃道,“只是我记不得了。”
两面宿傩的声线是一如既往的懒散轻蔑,他嘲笑道:“所以呢?就这点事情让你这个小鬼失眠?可真是太搞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