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气美人被献祭后躺赢[无限]+番外(236)
疼痛蔓延全身,他却感觉不到,半趴在地上,他不敢回头。
可是听觉嗅觉触觉每一种感觉都在提醒着他,它进来了,云安要死了。
咬住牙,云安已经闻到了那股浓烈到让人作呕的血腥味,他颤抖着,如风雨中摇摆的浮萍,在浑身的汗毛炸开时他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手捏紧了口袋里的符箓。
符箓是最后用的,不到万不得已云安真的不想使用它,不是因为符箓的珍贵,而是它只能近距离的使用。
这就代表着云安必须要等它靠近,直面它,才能有机会将符箓贴在鬼怪的身上,引来雷劫。
云安怕鬼,连看个恐怖片都只敢看开头和结局,他觉得他一辈子可能都没办法做到不害怕,可是现在只有他自己,能救他的只有他自己,所以他必须面对。
莹澈的泪珠滚滚而下,云安恐惧到连尖叫都无法做到,他颤抖着紧紧握住了符箓,等待着一个机会,一个它靠近的机会。
客厅里的顶灯越来越亮,似乎在提醒着云安,让他看清楚它的模样。
耳边传来赫赫的笑声,在那股极致的寒冷即将触碰到云安的脚踝时,砰的一声,客厅顶灯的灯泡,炸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云安身后响起,“滚!”
云安猛然抬头,明亮的月光余晖透过客厅的窗户打在花弶的身上,为他勾勒出温柔的轮廓,他穿着最普通的T恤牛仔裤,却威严得像个统御天下的帝王。
眉头紧锁,不怒自威,轻描淡写的定下了生死,就像最初云安在那个逼仄的房间里见到凭空出现的他一样。
身前传来一阵尖利的啸声,隐含着痛苦、不甘与愤怒,云安下意识想要回过头去看,却被一只温暖又宽大的手掌覆盖了眼帘。
花弶半蹲下身子,伸手遮住云安的眼睛,他面无表情,像一尊高高在上的神,蔑视着屋子里的一切。
女人痛苦的在屋子里翻滚着,一双全黑的眼睛流下血泪,死死的瞪着云安,却在下一秒被花弶弄瞎了双眼。
冷哼一声,花弶神情淡漠,但深沉眼眸中却含着点点怒火,在云安没有察觉的屋子角落里,忽然出现了另一个黑色的身影。
在花弶的默许下,老人慢慢走近浑身都在燃烧的女鬼,女鬼扭曲的脸上第一次爬上了名为害怕的情绪。
像是拖死狗一样,女鬼身上的火焰没有伤害老人半分,只灼烧着女鬼的灵魂,却又不肯给它一个痛快,老人抓着女鬼的头发,走出了花弶家,在离开前转过身子对着花弶微微点了点头,表示谢意。
老人的目光停留在被花弶遮住眼睛,还在细微发抖的云安身上,眼神变得慈祥,她微微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拖着女鬼慢慢的走下楼。
“砰”的一声,大门被关上,云安被吓得浑身一抖,双手下意识的紧紧抓住了放在眼前的那只手。
“安安,没事了。”花弶松开了手,客厅里灯又亮了,云安颤颤巍巍的抬眼,纤细浓长的睫羽颤抖着,像振翅欲飞的蝴蝶翅膀,惹人怜爱。
看着云安这灰头土脸的狼狈模样,花弶的心像被揪住了,生出了点悔意。
因为过度的惊恐,哪怕是看见了花弶,云安都像是没有回过神来一样,那双清澈透亮的眼眸里布满了惶恐不安,手掌下的身躯还在发抖,因为摔了一跤,胳膊上嫩白细腻的肌肤擦破了皮,他双眸含泪,此刻抬眼望着花弶,摇摇欲坠的眼泪却倔强的不肯掉下来。
在云安遇到生死劫时花弶每次都出现得那样及时,他脸上总带着温柔的关切,眼睛里的心疼满得似乎都快要溢出来了,而云安傻乎乎的每一次都相信了。
他那样的俊朗,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就连唇都带着恰到好处的性感,叫人怎会不沉迷。
指甲掐进掌心里,云安就这样看着花弶,嘴唇抿得很紧,他发着抖,像是淋了雨却找不到妈妈只能独自舔舐的幼崽,倔强得让人的心似乎都快被揉碎了。
花弶轻轻的叹了口气,伸手将云安抱在了怀里。
既然云安不肯主动,那就他来好了。
等了这么久,等的不就是这一刻么。
温香软玉在怀,花弶轻嗅云安的颈间,是他熟悉的淡淡的香味,怀里的人软得像是一滩不成形的水,花弶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此刻他还不知,这样的感觉就叫怜惜。
邪神高高在上,无爱无怜,无人可以让他停下脚步,牵动心神,但怀里的人做到了。
趴在花弶的怀里,嗅着淡淡的青草木与雪山融合的气息,感受着熟悉的体温,云安绷了许久的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
他哭得可怜,没有嚎啕大哭,只是紧紧抓着花弶的衣服,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落个不停,哭得很小声又隐忍,让花弶再一次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