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会谈从天亮开到天黑,结束后天界众人每一个都心事重重,直到回了自己的住处,胖仙士第一个忍不住了:“老祖是不是对咱们有什么意见,为何一整日光瞪咱们?”
真正被瞪的流景莫名心虚。
“还不是阳羲屡次三番偷她的酒,才会……”瘦仙士话还没说完,便隔空捱了一个耳光,嘴角都流血了。
困了一天的流景听到清脆的响声精神一震,和其他人一齐看向动手的风语君。
“风语君,你这是什么意思?”胖仙士气愤地问,“不会是听到前主子的名字就生气了吧?别忘了你现在……”
他也跟着捱了一个耳光。
舍迦默默咽了下口水,一抬头对上流景鼓励的视线。
他:……什么意思?
流景:配合着说点什么啊,免得遭人怀疑。
舍迦看一眼胖瘦二仙士各肿半边的脸,果断用眼神表示:那你来。
流景立刻望天,假装与她无关。
舍迦轻嗤一声,动静被旁边的瘦仙士听到,顿时奇怪地看他一眼,他立刻低眉敛目,假装胆小怕事。
“本君再强调一次,天界如今的境况需严格保密,名义上阳羲仍是天界的仙尊,你们若再敢出言不逊惹人怀疑,本君就杀了你们。”风语君冷着脸看了诸人一眼,便径直进屋去了。
瘦仙士愤愤啐了一口,又阴沉着脸看向刚才沉默不语的四人:“你们都哑巴了吗?连话都不会说?!”
四人同时瑟瑟发抖。
瘦仙士更加气愤,叫上胖仙士便走了,其余几人见状也各自散去。
“幸好有俩同样胆小的,不然咱们还真不好收场。”舍迦临分别前,小声跟流景嘟囔一句。
流景顿了顿,第一次真正打量另外两人,只隐约感觉到其中一个高一些的人步伐无声,气息并非一般仙士能有。
“仙尊。”舍迦唤她一声。
流景回神:“嗯?”
“风语君又没吩咐我们做事,是起疑了,还是想自己单干,”舍迦看了周围一眼,“晚上需要我盯着他吗?”
流景斟酌一番,拒绝了:“不必,我来就好。”
“可你不是困了么。”舍迦虽然时常嫌弃自家仙尊,可心里却惦记着呢。
流景失笑:“没事,我可以一边补觉一边盯着。”
舍迦:“?”
转眼又是夜深人静。
老祖年纪大了嗜睡,三界会谈便有了不成文的规定,亥时之后便不得再离开自己部族的寝房,是以一到夜间,沉星屿便静悄悄的,连个人影都没有。
咚咚咚。
又是三声敲门声。
“弟子天界风语,求见老祖。”
屋外传来风语君的声音,老祖缓缓睁开眼睛,一刹那寝房里便灯火通明。
“进。”
房门无风自开,风语君进屋后便果断把门关上,一看到老祖便跪了下去:“求老祖救救阳羲仙尊和舟明仙君!”
老祖眉头微蹙:“你起来说。”
风语君连忙起来:“老祖,天界如今被南府手下那些叛军攻占,阳羲仙尊生死不明,舟明仙君被关了起来,如今亦是危在旦夕,弟子知道老祖为大局考虑,定不愿堂而皇之召其他四族攻入天界,只求老祖能看在他们曾在蓬莱百年修行的份上,能救他们一命。”
老祖面上没有半点波动:“你说天界已被叛军占领,那你又为何能出席三界会谈?”
“因为……”风语君有些难以启齿。
老祖替他说出来:“你假意归顺了他们。”
“……弟子没有办法,”风语君面色沉郁,“星宿二十八将,长郡十三仙君,寒山四神侍,尽数被关押在天罚牢中,弟子若再不归顺,又有谁能替他们转圜。”
老祖盯着他看了片刻,问:“老身该如何信你?”
“我风语以神魂立誓,方才所言若有半点虚假,便天打雷劈魂飞魄散,永世不入轮回。”风语君直接起了心誓。
心誓这东西,是超出三界五族的强大存在,言出法随,从无意外。
老祖见他如此笃定,面色总算和缓:“出来吧。”
风语君一愣:“什……”
流景绕过屏风,出现在二人面前。
风语君怔怔看着流景,清俊的脸上满是怔愣。
“怎么,几个月没见,便认不出本尊了?”流景勾起唇角玩笑。
风语君总算回神,悲愤大喊一声‘仙尊’,便扑过来抱住她的腿:“仙尊啊!卑职就知道你还活着!卑职就知道被天道选中、被天地万物选中的天界之主不会轻易死了,仙尊呜呜呜卑职真的找得你好苦啊啊啊……”
流景扯了一下唇角:“知道没死还哭坟?”
“呸呸呸,不能胡言乱语!”好好一高傲美男子,这会儿简直是泪眼婆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