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忽然凑这么近啊。

许淮卿轻轻咬了咬自己的嘴唇，眉眼轻掀看向沈放。

他心跳得厉害，但是却并不想将他们之间的距离就这样拉开。

“沈、沈放。”许淮卿小声叫了沈放的名字。

“嗯。”沈放凑近的动作停了下来。他的唇，堪堪停在离他一厘米的距离。

“对不起，冒……”沈放回过神来，刚想为自己方才的行为道歉，就被对方阻止了。

而阻止的方式是——以吻封缄。

许淮卿往前凑了一下，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粉嫩的红唇和因为忍痛泛白的嘴唇瞬间贴上。

沈放有些急促的呼吸拂在许淮卿的脸上。

许淮卿慌乱地颤了一下，洁白的牙齿不小心咬了下沈放的唇。

“嘶。”方才注射强效抑制针剂都一声没出的沈放，此时极轻地“嘶”了一声。

“对不起，弄疼你了。”许淮卿慌忙向后退了退，低着头道歉。

“疼倒是算不上，可是……”沈放抬手轻轻蹭了下被许淮卿咬过的唇角，深邃的眼眸中有不知名的情绪浮漾着。

许淮卿依旧有些慌乱。他红着脸，连忙道：“我刚刚不是故意的。”

“什么不是故意的？”沈放抬手轻轻捏了一下许淮卿的脸颊，明知故问。

“亲你。”许淮卿下意识地蹭了蹭沈放的手，小声呢喃道。

不行，这样不行。

许淮卿觉得这样的自己太怯懦心虚。

于是，不等沈放说话，他就故作理直气壮地大声道：“谁让你忽然凑过来。你可能不知道，我们人鱼都比较喜欢欣赏美好的事物。”

“所以？”沈放眉梢微挑。

“所以，你长相太帅，又忽然凑这么近。”许淮卿依旧仗着沈放不了解人鱼一族“肆意编造”道，“我们人鱼有时候会通过亲吻对方来表达欣赏。我一时之间考虑不周，不知道这对于你们人类来说是不是可以随便做的。”

许淮卿的语速很快，噼里啪啦说了一堆。

沈放原本对这番话将信将疑。但是他越盯着许淮卿看，就越觉得对方十分诚恳。

于是，在几秒钟后，他说服了自己，对许淮卿的解释信以为真。

许淮卿深深吸了一口气，目光楚楚地看着沈放问道:“你介意吗？”

“好像……”沈放往椅背上靠了靠，斟酌着言辞回答道，“不怎么介意。”

其实是，一点儿也不介意。

相反，他还相当愉快。

第二十二章 只和他这样

好像，不怎么介意。

沈放的话让许淮卿心中一喜。

似乎，从一开始，那个传闻中生人勿进的沈大将军，就没有抗拒过他的靠近。主动救他，愿意牵他的手，公主抱抱他，甚至任由他住进他的家里。而如今，就连这种唇对唇的亲吻，沈放看起来也并不介意。

许淮卿渐渐意识到，沈放对他和对待别人似乎是不太一样的吧？

“哥哥，我想要问你一个问题。”犹豫了片刻，许淮卿还是决定问一问。

沈放点点头，看着许淮卿想问又不好意思问的样子，温声道：“你想问什么都行。”

“你和别人也这样吗？”许淮卿鼓足勇气。

“哪样？”

“就是，你和别人，也会接吻吗？”

怎么可能！

许淮卿没来由的话让沈放怔了一下。

其实，用接吻表达欣赏，也不是在每个物种间都通用的。

只不过，这话要怎么和许淮卿解释？他知道后会不会失望不开心？

沈放靠在椅背上，目光幽深地盯着许淮卿，措辞道：“以前没有人像你这样欣赏我，我也不曾非常欣赏别人。”

“那就是说……”许淮卿的眼睛微微睁大。

“对，我没和别人接吻过。”

随着沈放直白的吐字，许淮卿浓密的睫毛轻轻颤了颤。

他对沈放来说，果然是不同的！他只和他这样。

“哦，这样啊。”竭力抑制着内心的激动，许淮卿假装平静地轻轻点了点头。

他记得，人类好像有个词叫“得寸进尺”。

那既然这样的话，他是不是经常和沈放亲密一些。不只是在别人面前表演，只有他们倆的时候也……

想到这里，许淮卿直接将椅子往沈放身边挪了挪，大胆地俯身凑过去。他一手趴住沈放的肩膀，一手拿着纸巾给沈放擦汗。

这样的距离和动作，让沈放下意识地搂了一下许淮卿的腰。

好细。

一触即分，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沈放，下一瞬就收回了手。

“咳。”他清了清嗓子，喉结上下动了动。

许淮卿抑制着逐渐加速的心跳，一脸坦然地提议道：“哥哥，我来唱一会儿歌。”

人鱼的歌声有舒缓情绪，消解疲惫的功效。而他作为变异人鱼，歌声还有抚平精神力创伤疗愈作用。虽然对精神力暴动的抑制肯定不如这强效抑制针剂来得猛，但却能在循序渐进的过程中治标治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