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戈双唇颤抖，脸色发白，面对生死，竟连尊严都可以舍弃，他连连摇头，“白元……你……不可以……我是你师兄……”

“师兄？”白元歪了歪头，嘴角微勾。

脸上分明顶着一张人畜无害的绝色容颜，笑意丛生，然而，口中说出来的话，却冷的像刀子，直直刺入心脏，毁去棋戈那心中最后一丝生机。

薄唇轻启，“你也配？”

话音刚落，众人便齐齐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向着棋戈看去。

顺着众人的视线，棋戈垂下眼眸，看着自己空了一处的胸膛，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白元垂眸，看着自己右手中那颗鲜红的，还在“扑通、扑通”直跳的心脏，眼中闪过一丝嫌恶之色。

“想不到，你这样的人，心脏，竟也是红色的。”

语毕，白元右手一个微微用力，原本还在掌心跳动的心脏，瞬息碎的渣都没有了。

与此同时，棋戈瞪大了双眼，直直向后倒去……

失去焦距的瞳孔，依稀可见死前遭遇到了多大的惊吓和打击。

然而，棋戈的死，却没有遭到任何一人的怜惜。

“现在”，白元声音不疾不徐，却响彻整座大殿，“还有谁，想与我讨个公道？”

“小师叔饶命！”其中一位弟子，因为棋戈的死状太过惨烈，惊惧之下，双膝一软，竟“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口中连连哭喊着“小师叔饶命”。

其余人见黑衣人只是单纯的坐在上首，没有丝毫阻拦的意思，也纷纷跪倒在地——

“小师叔明鉴！我等都是受了棋戈的指使，才不得已而为之啊！”

“是啊！我们都是被他逼迫的啊！”

“小师叔明鉴啊！”

“饶命啊小师叔！”

“都是棋戈害的！与我等无关啊！”

“……”

弟子们为了撇清关系，竟然连长老和师叔都不叫了，一口一个“棋戈”，一口一个“迫害”。

白元听了，心中只想笑。

“不讨公道了？”

“不讨了！不讨了！”弟子们异口同声，生怕晚说一步，自己就要命丧当场。

“掌门的仇，可还要报？”

“不报了！”

“那都是他……罪有应得！”一部分弟子为了活命，什么话都敢说出口，竟然四海也不觉得愧疚。

白元笑了，笑容灿烂，比漫天星辰还要耀眼，“确实是罪有应得。”

以为自己说对了话的弟子们，一个个满面春风，好不得意！

红鸢挣扎了好久。

然而，还在在良心与生死之间，选择了后者。

附和道，“掌门师兄……确实，做的不对。”

“比如？”白元仿佛来了兴致。

红鸢咬了咬嘴唇，“他……放任手下弟子滥杀无辜。”

对上白元那双没有一丝波澜的眸子，心中一颤，下意识脱口而出，“他抢了原本属于你的掌门之位！他勾结妖修，残害同门，出卖同胞，罪不容诛！”

“呵～”黑衣人忍不住笑出声。

“你笑什么！”红鸢心里突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就仿佛自己被毒蛇盯上了一般，后背爬上了丝丝凉意。

“本尊见过死状难看的，还没见过自己找死，还死的如此惨烈的。”

红鸢心中一沉，下意识回避自己心中那个不好的想法。

方才喊的最激烈的那几人，此刻也回过味儿来了，一个个抖如康晒。

豆大的汗滴不住地从额头往下直冒。

黑衣人自认为自己是个善解人意的人，好心提醒道，“你口中的白元师弟，可是号称整个修真界中最重情重义的修士。你当着他的面给他的师兄扣了那么大的屎盆子，你猜，你的下场，会不会比死去的柏仟还要惨烈？”

红鸢身体抑制不住地颤抖。

无暇去理黑衣人，僵硬地将目光转向白元。

却在触及到对方那双冰冷到不含一丝温度的眸子时，下意识咽了口口水。

她唯一的反应就是——

逃！

可惜，还未来得及跑出大殿，就被一股强大的吸力拉了回去。

感受到来自身后的冷意，红鸢声音中带上了哭腔，“小师弟……”

白元的声音异常温柔，然而，听在红鸢耳中，不亚于来自地狱索命的恶鬼，让她头皮发麻，死亡前的恐惧将她彻底吞噬。

至死，她都没有想明白，之前那个当面被他们冷嘲热讽也不出声的白元，怎么会突然变成眼前这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时间久了，也许，大家都忘了。

即便老虎扮绵阳太久，骨子里也改不了它嗜杀的天性！

白元解决完几个“漏网之鱼”，这才将目光放在黑衣人身上。

“你杀不了我。”白元脸上写满了肯定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