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按照保镖们给出的地址,很快找到了周军。
周军倒是恢复得挺好,在面对警方审问时也不再像从前那样躲躲闪闪,只是,他反复问警方一个问题——
“为什么戚苏苏能做得到,我的微微就出问题了呢?”
……
这许是超出了白雅尘的承受范围,又或者这是继岑词之后的又一打击,裴陆这话落下后她怔愣了许久,紧跟着就跟发了疯似的,不停喊,不可能,不可能!
裴陆就由着她抓狂,一直等到她跌坐在椅子上,再也无力大喊大叫的,他才淡淡开口——
“说吧,事情一件件地说,反正你已经穷途末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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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词命大,术后第二天醒了,归功于秦勋送医送的及时。
只是这次的伤比以往都要重,少不了一年半载的静养,而且养得还都是表面伤。医生查房的时候说,“这刀子进得深啊,外伤好养,内伤难好,以后要多注意调理了。”
这都说动过一次刀子那就是伤了元气,这岑词不但是挨了刀子,也动了手术,元气可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补回来的。
汤图都快跪地给医生磕头了,能捡回命就行,只要活着,一切希望就都在。
又跟裴陆商量预订一位营养师,好好调理岑词的身体。
裴陆对此没意见,不仅营养师,像是专职保姆他也要考虑选一位了。以往岑词怕家里吵,再加上平时在家待着的时间又短,所以没请什么人来家里做工,现在不同了,在一段时间里,至少她都要待在家里好好调养。
岑词被推出来送进病房后,汤图就赶紧去给裴陆回了电话,告知了岑词的情况。
裴陆问她,岑词意识清醒吗?
汤图明白他的意思,很严肃地说,裴陆,她现在身体状况没办法配合警方问话。
裴陆叹气,“汤汤,她是你朋友也是我朋友,我也会担心她的安危。”
“我知道,我只是觉得……”汤图说着嗓音有点哽,“觉得她太苦了。裴陆,她真的是一个很不容易的姑娘,你一定不能放过白雅尘。”
“放心,我会查到底。”
岑词醒了后就一直没开口说话。
秦勋和汤图都在病房,她却视而不见,也像是听不见别人的话,包括医生的。就只是一动不动地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汤图交代了任晓璇一些事,这段时间诊所就先不接诊,所有客户都走预约程序,岑词的客户能转到她这边的就转过来,不愿意转医生的可以申请退款理赔。
凡事交代清楚后,任晓璇担心地问她,“汤医生,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汤图说了句没事,“就是未来一段时间岑医生要休假,她身体不大舒服。总之,做好客户的安抚工作吧。”
结束通话后,刚推门进病房就见秦勋站起身,跟岑词温柔说,“我先回去给你取点换洗衣物。”
岑词无动于衷的,整个人毫无声息。
秦勋也没急,轻轻摸了摸她的头,转过身瞧见汤图后,示意了她一下。汤图看了一眼病房里的岑词,然后不动声色地跟着秦勋出去了。
走廊里,秦勋择了一处方便说话的位置,等汤图上前,直截了当问,“你就是沈序的那个助理,对吧。”
汤图也不惊讶他得知真相,事到如今,当年的事怕是相瞒都瞒不住了。
她点头,但有预感,秦勋不会选择这个时间来问她当年具体情况。
果不其然,秦勋说,“既然你是他的助理,那小词的记忆情况你应该很了解,沈序有没有……”
他顿了一下。
汤图抬眼看他,“有没有什么?”
“他在对小词记忆进行重构的时候,有没有进行过排他性设计?”他在问这话的时候挺艰难的。
人的自身记忆都具备单一性和排他性,用句简单话说就是,你不可能拥有别人的记忆,假设拥有不属于自己的那段记忆,可能记忆之间也会出现排斥现象,一段记忆将另一段记忆给覆盖甚至取代,不然,当事人可能会面临着精神分裂的可能。
汤图从秦勋眼里捕捉到了担忧,她知道,他只怕岑词会不记得他。
她轻轻一叹气,并没有马上回答他的问题。
“我知道你,记忆重构实验的首位资金赞助人,跟沈序的关系不错,那时候你是用秦宿的名字入资的。”
秦勋不语,但也没否认。
“可是,你跟沈序不是惺惺相惜吗,为什么要分道扬镳?”汤图问。
秦勋回答得直接,“因为后来我不赞同那项实验,我认为人本身的记忆不可能被完全取代或者重构,受试者的原本记忆一旦苏醒,那就会跟重构的记忆发生冲突,这样一来会给受试者造成极大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