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焰琥珀(99)
秦深看着笼罩在全屋里外的烟雾说:“确实是个惊喜。”
“害,难得我想下厨房,这样的机会难得。”
“……这样的机会我觉得能免则免,我挺担心你会烧了这个房子。”
“你也太夸张了吧,我做事很有分寸的,不会烧你房子的。就算烧了也没事。”彭莱拍着心口说,“要是烧了房子你没地方住,你跟我去中海,我房子大,和我一起住。”
秦深默了默,脸上的表情不自觉收敛起来,目光神色皆显得凝重深沉起来。
彭莱察觉到这些细微的小表情,顿时心中了然。
提及中海,免不得会想到不久的未来他们要分手,然后各自回到各自最初的起点。
刚刚彭莱只是开了个玩笑,当然,秦深也知道不过是一句玩笑话。
只不过这样的玩笑话总是让秦深忍不住去想自己的人生。
如果可以,他何偿不想去到心爱之人的城市。
奈何他走不出去呀!
无奈之处便是这里,所以那样一句玩笑话,也是无奈的现实。
………
彭莱坐在天台看着天空的夕阳和晚霞,从绚烂到暗沉,最后天色幽蓝漆黑。
月光升起时,彭莱才想起来自己要做饭。
她忙起身走向厨房,却见秦深已经做好饭菜了。
彭莱不过是想让秦深帮忙烧一下火,却不想秦深已经把晚饭都做了。
彭莱只好洗干净去拿碗筷去摆放好。
秦深见彭莱拿了三副碗筷,于是说:“子煜不在家吃饭,就我们俩。”
彭莱:“他还在小叔家?”
“嗯,这小子赖在小叔家不肯回来了,这样也好,一来他和小叔的儿子有伴,二来,他不在,也没人打扰我们两人,晚上想叫就叫,不怕吵到人。”
彭莱在桌底下踢了一脚秦深:“谁叫呀。”
秦深笑说:“你叫得最欢。”
“……”
在床.第之事这方面,彭莱不喜欢压抑着自己,但她却觉得刚刚秦深说那话是在阴阳怪气,或者是在开黄腔。
彭莱记仇,所以,在一次欢.好时,她全程没声响,表现得如古井无波。
正起兴的秦深红着眼睛看她:“怎么不叫?”
“没感觉,叫什么叫。”
“别嘴硬。”
彭莱哂笑:“你才嘴硬。
后面,秦深用实力来证明到底是谁嘴硬。
最后,彭莱还是输了。
她还是叫了出声,她还迷迷糊糊喊了好几声“阿深,阿深……”
………
过去的两天,秦深忙完最后一批画就没再接活,也没再骑车去搭客。
彭莱问过他为什么不去工作,秦深说时间不多了,想用最后的时间好好陪陪她。
彭莱了然,心中暗暗算了算日子,还剩七天,正好一个星期。
“那后面这些日子你准备在家陪着我?“彭莱问。
秦深:“看你想干嘛,总之你干什么我都陪着你。”
彭莱想了想,说:“明天我们去觉妙寺拜佛吧。”
那次上山进寺做义工后便再没有回去过,现在马上要离开了,彭莱想着应该回去看看,毕竟那里有许多她和秦深的回忆。
次日,秦深早起做了早餐,他和彭莱吃完早餐后就启程去觉妙寺。
天气越来越冷了,白昼时长也越来越短。早上七点多,天色才蒙蒙地亮了起来。
山间笼罩着浓重的霜雾,空气湿润而寒冷,原本墨绿葳蕤的山林早已泛黄落叶,一派萧条肃杀的秋冬之景。
彭莱冷得缩着脖子靠在秦深叔上,她套了一件户外冲锋衣,里头是一件套头卫衣,穿得还算保暖,但山中冷风吹得凛冽。
还记得上一次行走在这条山路时,是潮热夏日的清晨,林子还是一片深沉的墨绿色,风吹过时,林涛阵阵,而今却是风吹黄叶落的秋凉景象。
唯一相同的是,山间林海都弥漫着经久不散的云雾山岚,幽远而清寒。
…………
刚到山门便听到一声沉闷的钟声回荡于山林之中,久久不见消弥。
这是觉妙寺晨钟暮鼓中的晨钟。
秦深和彭莱在山门处拾梯而上,穿过巍峨的寺门和古树环抱的院落,来到窗影重重的佛堂。
他们一同迈步跨过大雄宝殿的门槛,面前是释伽牟尼佛的金身法相,莲灯环绕,香烟冉冉,里外都氤氲着古朴沉重的檀木清香。
彭莱双掌合十,阖上双眸,祈祷着。
她睁开眼时,旁侧的秦深还闭着眼睛,还是合十手印,腕上的108籽檀木佛珠格外显眼,整个人瞧上去无比虔诚。
他每回在佛前发愿都是这样认真。
祈祷了,秦深跪到殿前明黄色的蒲团上,向佛叩了三下。
彭莱没跪,只是站在一边看着。
“好了。”秦深起身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