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风氏2017(28)
“风景。”雨半程翻开第一页给她看,全彩铅风景画。
风景画不多,只画了五页。
第一页密林与红色猿猴、第二页大海与海市蜃楼、第三页花海与猎鹰、第四页洞穴奇观、第五页是峭壁与光。
来回翻了几遍,芳夏最后还是翻回第三页,这粉色的花海和天空的猎鹰,很像张黎家看到的那张照片。
这画的是红猿山一景?
她看着粉色花海,又看向桌面放着的相框,相框里画也是粉色花儿。
芳夏把相框拿过来放在画册左下角,一大一小两幅画,完全融为一体,原来这相框的画是花海的一部分。
芳夏一一拍照记录,之后他们在房子里仔细搜了一圈,床底都翻开来看了,没有发现任何与“钱”相关的东西。
逼仄的厨房里没有任何厨具,浴室只有一条干净毛巾和一块用过的香皂,浴室门口有一双拖鞋,尺码中等。
“师父你来看!”
站在阳台上的雨半程叫芳夏。
芳夏走过去,只见阳台上方横放着一块木板,木板上有一只小碗,角落有几坨类似鸟粪的东西,鸟粪周围还沾着几片小小的灰色羽毛。
那羽毛颜色跟许咕咕身上的一模一样!
所以,许咕咕是被住在这里的人驯养了?
如果许咕咕是经过职业驯养,那么它的一切行为就很可疑了。
雨半程拿牙签挑了挑最外面那坨鸟粪,鸟粪已经完全脱水干化,“虽然干化了,但还挺松软,应该是这个月拉的。”
之后他拈起从鸟粪里扒拉出来的羽毛,递到芳夏面前,“师父,这是不是许咕咕的毛?”
芳夏嫌弃地离远了一点,她也不能百分之百确定,“带走保存。还有鸟粪。”
“啊?鸟粪也要吗?”雨半程嘴上嘟嘟囔囔,手上已经从背囊里拿出密封袋,准备打包“宝贝”。
又仔细翻找了一遍,没有其他发现,他们只能抱着便签纸、画册和画了花海的相框带回去了。
回到家,芳夏一个人坐在书桌前翻开画册,对方把她外婆的神韵画得太绝了,不知那人是出于什么动机画的呢?
跟康城又是什么关系?
百思不得其解。
还有那些风景画,跟许咕咕有关系吗?
芳夏翻开蓝色画本,翻到P3页,画上的大片粉红花瓣看着像樱花,树木高大,花团锦簇,其上猎鹰翱翔,唯美又壮观。
她拿过镶嵌了粉色花丛的彩铅相框,想把里面的画取出来,跟第三页的花海拼成完整的一幅画再详细研究。
翻转相框,取出后面支撑的架子和黑色卡纸,只见卡纸和画纸之间涨着什么东西。
打开一看,原来是一张黑白过塑的老照片。
什么照片藏在这么隐秘的地方?芳夏捡起来,递到台灯前细看。
只见照片中一男一女坐在咖啡厅外面的阳伞下,男子微笑着看向镜头,女子则低头看着桌面上的报纸。
男子温文尔雅,瘦削的脸上很精神,看着很眼熟……
嚓,这是年轻版的——康城。
而坐他对面的女子,虽看不清正脸,但是看了一晚上的人物素描画像,芳夏在看到照片那一瞬基本上可以确定,这是她外婆芳碧华。
两人都是二十四五的模样,照片中透露着一种诡异的温馨。
二十多岁时的康城和她外婆?这不符合逻辑。
她反复看着这张不合逻辑甚至有点吊诡的照片,不止康城年纪对不上,连她外婆的也不对。
因为外婆手里拿的报纸是英国的《Daily Mail》,报纸上刊载着一张很明显是“巴黎谈判”的谈判团合影,芳夏拿放大镜放大后发现,报纸日期是1919年6月28日。
1919年,别说康城,连她外婆芳碧华都还没出生。
难道是PS的?为什么PS黑白照片呢?
芳夏坐在灯光下,看着桌上的资料发呆,耳边传来街上江记打烊拉卷帘门的声音。
透过窗户往外看,江记老板江大头蹲在他家店门口抽烟,猩红的一点烟头在黑暗中忽明忽暗,他的左侧耳朵泛着幽幽紫光。
她傍晚的时候把许冬从微信黑名单里放出来,并给他发了一条留言。
【芳夏:有空吗?有件事想请教。】
大半天过去,对方终于给她回了微信,还是连发三条。
【许冬:有空,你说】
【许冬:抱歉,一直在开会,没看手机】
【许冬:下次如果我微信没及时回复,可以直接电话】
芳夏也没跟他寒暄,快速给他回复。
【芳夏:你知道“类多潘立酮”吗?】
【许冬:你问的是“多潘立酮”吧?】
【芳夏:不是,是“类多潘立酮”,跟多潘立酮相似,但不完全一样。我在网上没找到专业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