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奸?杀人?好家伙,还真有两个大案子!
地方小的信息特点就是,特别容易和当地发生过的大事永久绑定,毕竟新鲜事少,有热度的更少,按照搜索引擎的逻辑,当然是把人会感兴趣的往上顶。
朱志恒一看案件时间,强奸案在九年前,杀人案在六年前,感觉更混乱了,按照楚望的逻辑,盛琳铁定逃不脱关系,他倒不至于这么死心眼儿,但出于警察的职业素养,还是认真的看了一下相关报道。
一小时后,朱志恒长长的叹了口气,看着面前的笔记本出神。
笔记本上没多少字,只有几个关键词。
“强奸”、“林某”,“意外致死”,“林某”,“齐某”。
如果他没记错,盛琳的男朋友,就姓齐。
而盛琳的手机里,特地存了一个姓林的人的号码。
如果盛琳的男友来自大桩县……
……楚望知道这件事吗?
朱志恒感到有一丝寒意从尾椎一路往上蹿,即使不想过得“风生水起”,可是直觉还是让他意识到自己这是摊上了大事。他下意识的抬头,望了望楚望办公室的方向。
楚望已经“休病假”去了,此时不应该用这件事打扰他吧。而且,会不会这件事就是他的“病源”呢?
朱志恒思索了一下,拿起座机拨通了林定康的号码。
手机过了很久才接通,对方似乎在一个挺嘈杂的环境里,说话有些急,还带着点地方口音:“喂!谁啊!”
“你好,”朱志恒公事公办道,“这里是平城公安局的,我姓朱,请问你是林定康吗?”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声音有些紧:“是我,怎么了。”
“哦,这样的,你近期有没有接到过什么不明来源的电话,或者给过谁电话?”
“没有!”
“你那边有点吵,是在开车?”
“对,我拉货的!在长途呢!”
“哦,那不打扰你了,就是提醒你一声,最近电话诈骗很多,如果有人问你要号码,或者打你电话,不要轻信,知道了吗?”
对方声音终于松了点,却问:“那有人要来租我房子怎么办,这也是骗人的?”
“租房子?你在出租房子?”
“是啊!我号码就直接写墙上了!”
“哦这样啊,”朱志恒刚在想盛琳是怎么得到电话的,此时也轻松了,“那应该没事,不是问你要钱、刷单、要账号密码的,其他可以酌情相信。”
“好,行!”
“那你注意驾驶安全,我挂了。”
朱志恒挂了电话,在“林某”的下面写了林定康三个字,又在旁边画了个问号。
要不,查查林某和林定康什么关系吧?跟这个案子有关系的话,查一下盛琳男朋友应该也可以吧?
想到自己这可是自己入职以来第一次提交查档案的申请,他有些激动,还有一丝丝的紧张。
而另一头,挂掉了电话的林定康则冷哼一声,嘴里骂骂咧咧的说了一串脏话。
“咋咧?”副驾驶上坐着个中年女人,穿着一身陈旧的黑色羽绒服,双手捧着个保温杯,木然的看过来。
夫妻俩都是一副常年风吹日晒的沧桑模样,又黑又不起眼,一身简朴,透着股底层摸爬滚打的市侩和阴郁。
“警察!不知道打过来干砸,让劳资不要被骗,X他X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个粪坑出来的X养的X子!”林定康显得更凶悍一点。
“警察?”女人木然的脸上闪过一丝阴郁,“哪里的警察?县里的?”
“不是!说啥子,平城?那啥地方?”
女人没回答,掏出一个破旧的手机,笨拙的操作了几下,皱眉道:“怎么是哪里来的电话?”
“鬼晓得!劳资哪里来的电话没接过?穷得叮当响!有啥可以被骗的!”
“哼。”女人冷哼一声,转而打了个电话,等那边接起来,问:“喂,娘?我,亭凤,这几天有没有来打听我们屋?没?也没啥人来打望过?哦,没啥,警察啥都没吧?嗯没啥,突然想起来问问……钱?这趟还没跑完,结了款子给你寄……啥姑娘房子?哦!”她顿了顿,咬了咬牙,继续道,“要的,都要,你买吧,我一会儿找个地儿给你打钱,好,成。”
她挂了电话,木然的盯着前方,眼眶通红。
“说啥呢?”林定康看了她一眼。
李亭凤,林显贵的妈妈,绷着脸,哽声道:“娘说,看街上小夫妻在走,想起我们贵儿也该到娶媳妇的年纪了,纸人和纸房子她不会扎,让咱寄点钱过去,她买了给贵儿烧了去。”
林显贵一震,双目也怒瞪了起来,深吸一口气,点点头:“那一定要的,多打点,让娘再买个车,一并给贵儿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