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姌微微羞赧,仿佛偷懒被人发现似的,“无聊时随手画的。”
桓启拉住她的手,忽然问道:“你当日扮做男装,是为找兄长,为何后来一直扮了下去”
卫姌看着他的眼,有些意味不明的温和,让她竟有些不自在,犹豫了一下,才道:“家里只得我与兄长两个,女郎与郎君毕竟不同,我若恢复成女郎,有婚约在身,必是要远嫁的,留下母亲一个在家我实在放心不下。”
桓启曾经也曾试探过,但当日情形他咄咄逼人,卫姌也不曾好好回答过他。
桓启若有所思,又道:“江夏有我父……姨父姨母在,他们的为人你清楚,就算你嫁了人,也定会照顾你母亲。”
闻言卫姌只是轻摇了一下头。前世的事她不能宣之于口,家中情况也大有不同,前世卫家衰微,大哥卫进没有定品,还被诬陷声名尽毁,卫胜又年幼。至于桓启,前世早就没了音信。还有极为关键的一点,黄家并没有将后院那块地让出,两个卫府并不相连,流民作乱时卫申一家自顾不暇,来不及救援杨氏。
想起前世最为伤痛的事,卫姌鼻尖一酸,忍不住双眼有些湿润。她微微撇开脸,道:“二哥。”
这一声并不软糯,却叫得桓启心头微颤。
“家中若要留个依靠,郎君比女郎更有用,所以我宁可做个郎君,”卫姌道,想了想,便又说的多了些,“眼下局势瞧着平静,实则暗藏凶险,各地流民不绝,还有北伐,这次是失利了,未必就没有第二次,第三次……二哥,你擅领兵,难道不想再建功业”
桓启凝视着她,目光深邃复杂。
卫姌微微一笑道:“娶个高门贵女,才与二哥相衬。”
作者有话说:
今天短小了,明天多更点
第186章 一八五章 坚决
桓启凝视着她, 目光深邃复杂。
他听得出卫姌所说的话全出自真心,本朝最是讲究门第相配,不仅有士庶之别, 士族之间也有上品下品之分。
自殷浩败了之后, 桓家已名副其实成为四姓之首。桓启并非在桓家长大,族中根基浅薄。
卫姌察觉到他藏着的勃勃野心, 并非只甘于做个门阀郎君。要知桓启才干出众被桓温看重,已被南康长公主视为眼中钉。若是娶个高门第的女郎,便能有她背后家族为助力,不至于孤立无援。
桓启神情晦涩不明, 突然低头捏着她的下巴亲过来。
卫姌见他沉吟还以为要想清楚,哪知他的嘴就突然堵了上来,吻的又狠又急,缠着她的舌不放。卫姌捶他的胸。桓启却将她搂得更紧了。他本就体格健壮,宽肩阔背,卫姌被他胸膛堵着,鼻息间闻到是一股杜松和皂角混合的浓烈男子味。她被他身上的体热一烘, 头都有些犯晕。
桓启狠狠吻了卫姌一回, 呼吸粗长,他手指在卫姌嫣红的唇上揉了揉,双眸暗沉, 夹杂着一丝隐隐的狠劲,“说那些没用,我就是看中你了。”
卫姌被他如狼般的森森目光看地有些畏惧。
桓启又亲了亲她的唇, 只觉得这般滋味实在是好, 让人热血沸腾, 他身体绷紧, 重重喘息一声,松开钳制。
卫姌羞愤,两颊酡红,本能感觉到危险,赶紧躲开。
桓启低声笑了笑道:“那些劳什子道理不用说了,我偏不信邪,男人大丈夫,难道整日想着靠女人。”瞧卫姌躲地远,他又道,“想那么多,是替二哥担忧把心放回肚子里,该有的一样都不会少。”
说着他又深深看她一眼,绕过屏风便走了出去。
卫姌心跳得厉害,明明是好言相劝,哪知桓启根本不搭理这茬。以他聪明才智,怎会不清楚其中的利弊。若非妻室家世如此重要,当初乐氏也不会压着几年未为他定下婚事。
卫姌以为桓启当日许下婚约不过是一时情动的冲动,摆清利益关系,就能让他知难而退。哪知他如此霸道坚决,半点没有退缩的意思,卫姌不由心生茫然。
桓启到了门外,心头也有些着恼,以往那些女人哪个不是满口情意,几日不见就要如隔三秋,肝肠寸断。可卫姌话里话外,全是让他权衡利益,哪有半分温柔体恤。
他越想越气,脸都黑了下来。在院中站了片刻,一眼就看到墙头。他低骂一声,“这破宅宅子小成什么样了。”
侍卫在旁听见了,劝道:“陛下新赐的宅子,已经让人去看过了,样样都是好的。”
桓启率兵救驾,金银财帛的赏赐自是不会少的,司马邳还赏了一座大宅,至于桓启的品级,朝中争议不少,眼下桓家势头太大,如谢王等门阀自是不愿再为其助长威势,就是其他如郗,荀,袁、蔡等高门贵胄想法也不尽相同。为此桓启的官位品级没有晋升,其他赏赐却是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