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卫进虽然取了四品,但还未为官,如今卫家还只有名声,并无相应权势,卫姌不想牵连家族。
惠娘将卫姌搂在怀里,拿帕子擦拭眼角。
卫姌刚才已哭过,拍拍惠娘的背,坐直了身体,心道:事情既然已到了这个地步,哭有何用,不如趁桓启如今还在新鲜头上,好好谋划一条安妥的后路。
前世她经历过那么多变故,性子也磨砺得极为柔韧,虽然眼前困境十分棘手,但她也不想轻易认命。
惠娘摸着她的手说了一句“怎么这样凉”,赶紧服侍卫姌起来漱口净面,又把衣裳被褥等都换了。卫姌用过饭又喝了药汤,仍如往常那般回书房。只是今日无论如何都看不进书,她悄悄盘算着。
现在暴露身份,她与谢宣自小定下的婚约难以处理。以桓启表现出来的那股热乎劲,也是不愿意的。谢家并非小门小户,而是世家门阀,这些年来是不如桓家,但也不容小觑。有这个阻碍在,在谢宣成婚之前,她还能以郎君身份行动。
眼前最大两个难题,一则,与桓启同一屋檐下如何相处,二则,去哪里找个庇护。
卫姌忍着月事难受,想了半日,拿定主意,脸色也渐渐平静下来。
桓启从小院离开,回到正院梳洗换了一身衣裳。他一向都有晨间练武的习惯,用饭稍晚。仆从把早食送来,他一抬手,正要叫人去请卫姌过来,想到她身子不爽利,该好好休息。便放下叫人的念头。
刚吃完,肖蕴子却是找了过来。桓启心情正好,让她进来听是什么事。
肖蕴子这些日子持家,不好也不坏,因身份卑微压不住人,遇到拿捏不定的情况她只能往正院来问一声。桓启不耐烦处置,经常交给蒋蛰。今日肖蕴子来了,却是直接问到他的面前。
“黄家娘子受冷病着了,身边婢子也染了症状,昨日送了药进去,也未见好转。郎君罚她闭院不出,我不敢擅自做主,还请郎君示下。”
桓启道:“叫医师来看看。”
肖蕴子偷偷抬头看了一眼,只觉得他似乎心情不错。她也轻松几分,当即又提了两件事,都被桓启允了。她从正院出来,立刻着人去请医师,又去了黄氏的院子,没有进去,等医师开了药方子,安排了婢女拿药煎熬。忙到下午。黄氏令人送了一个香囊出来,说是为郎君准备的。
肖蕴子看了一眼,荷包绣工精细,滚边用了毛料,显然是为冬天做的。这是黄氏服软求饶的意思,肖蕴子虽然不知黄芷音是怎么得罪桓启,但她是正经纳进来的妾,地位在后院众女中高出一截。肖蕴子不敢拦,让婢女将荷包送去正房。
婢女安紫将荷包收下。婢女对桓启道:“荷包是娘子亲自做的,晚上用针线不小心受了冷,这才病倒,娘子说要让郎君知晓她的心意。”
桓启神色如常,并无表示。
婢女见状也不敢再多说,退下离开。
这时一个仆从从外面匆匆走来,在门前禀报,说刺史府有请。
桓启带着亲卫动身,很快来到刺史府。
桓冲刚处置了公务,见桓启来了,让幕僚书吏等都退下,书房只留下叔侄两人。
“你父亲刚来书信,你已见过引萱翁主,若是无事,明年开春就可以定下婚事。”缓冲开门见山道。
下月就是岁末,等开春差不多就是三个多月的时间。论亲筹备还需时日,如此安排已经算是很快了。
桓启刚进来时脸上还含着淡淡的笑,听到讨论婚事并不见惊喜,反而脸色还有些冷淡。
“引萱翁主国色天香,你还有什么不满”桓冲却是没好气来了一句。
桓启道:“昨日赏梅倒是见着桩趣事。”
桓冲脸色一正,道:“你说的我已知晓,翁主的旧识被你打得半条命都没了,虽说不算什么要紧人家,但到底也是士族,你这跋扈的名声是跑不了。”
桓启嗤笑一声道,漫不经心道:“翁主旧识不少,我可是消受不起。”
桓冲一听这话就是拒婚的意思,叹了一声道:“我知你也着人打听过,外间传闻太过浮浪,引萱翁主并非那般不知分寸的女子,定不会让你蒙羞。这是常山王亲口允诺。”
常山王为人正直,名声在外,有一诺千金之美誉。
桓启想了想道:“我与翁主性情不投,便是娶了也难相处。这桩婚事还是算了吧。”
桓冲皱眉看着他,眼里精光闪过,忽然道:“你是不是看上哪家女郎了”
作者有话说:
不行,熬不住,先睡,明天再补感谢在2023-03-23 22:26:49~2023-03-25 00:26:0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第151章 一五零章 以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