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蓠以五指做梳，理了理乱七八糟的青丝，说道：“没死就好！唔，千辛万苦完成的任务，差点儿因为他一个变数，就悉数毁掉了！”

萧静姝摇了摇头，说道：“也不知那个名叫程芳菲，究竟是什么来路！这一路上，若是没有她屡屡捣鼓事情的话，哪里有这许多变数！”

江蓠深以为然，点了点头，说道：“算了，这些事情就和我们无关了！如今看来，咱们应该已经离开了秘府。只要等到日落，就可以安然无恙地离开了！”

萧静姝点了点头，笑了笑，说道：“是啊，哦，差点儿忘了，我们进来的目的，是为了采集那十八种灵药呢！”

江蓠也笑了笑，取出阵盘来，在周围布置上隔绝神识探查和防御大阵，各自盘膝而坐，静静调息疗伤。

她凝心凝神，以神识内视时，发现那剑阁还悬浮在丹田里，紫色的雷灵力从剑阁上流过，每一次经过，都在金色的宫殿上留下一缕细细的紫色，就像是某种淬炼。

难道她的雷灵力还能通过这种的淬炼，提高剑阁的等阶？

下一刻，狐狸开口说话了，印证了她的猜测。

“小家伙，本狐一时找看不到，你就把自己折腾得这般狼狈？唔，你的这一身灵力不错，倒是能让剑阁也跟着收益。哦，既然出来了，就想办法再替本狐好生寻找最后一块残片吧！”

“据晚辈所知，凡是能容纳活物的储物空间，都必须有空间本源支撑！”江蓠心念一动，说道：“剑阁丢失的最后一块残片，是不是就是空间本源？”

如果是如此的话，她想，这最后一点儿碎片，大概和轩辕墨手里那一枚水晶珠子有关。

“嗯！除了空间本源，那上面还有些别的小玩意！”狐狸摇了摇尾巴，说道：“至于究竟是什么，我老人家都忘得差不多了，好像还有几个能改进资质的池子，几百亩灵药，唔，还有几坛紫埋在树底下的好酒！”

“我尽力！”江蓠不怎么有诚意地说道，忽然间心念一动，说道：“不对，没了空间本源的剑阁，应该根本就无法容纳活物进入吧？所以，这时候的剑阁，仅仅是一座试练塔，并不是一个可以盛装活物的空间。”

“小家伙，别这么丧气！”狐狸摇了摇脑袋，说道：“对于修士来说，不断历练自身，锻造自身才是最重要的，哪里有修士成天算计着怎么逃命啊！空间本源这种东西，对于剑阁来说，才是最不重要的！反正你也没打算留着这宝贝自己用，当成一个历练必备的逃命利器，不是吗？”

“这倒也是！”江蓠笑了笑，说道。她知道，狐狸的意思是，这东西虽然不能当成芥子空间一样的逃命利器，但单独摆出来，变成原来大小之后，依旧是一个可以容人进出的宫殿。

“不过，若是碰到最后一块残片的话，你能认出来吗？”定了定神，江蓠以神念传音道。

“应该可以！”狐狸点了点头，说道：“不过，三万年过去，谁也不知道那块残片究竟如何了，也许已经生出了自己的意志，并不受我左右了！呵，如空间本源这样的东西，若是放下几万年的时间，十之八九能养出空间之灵来。若是天生的器灵，与我这后天之物大为不同，说不准会养出什么神通来！”

“哦？这么说来，前辈也没有把握收服那最后一块碎片，是吗？”江蓠心神一动，说道。

“我虽然不能收服它，但绝对可以毁了它！”狐狸眼神一厉，说道：“就算是空间之灵，那也是器灵，只要毁了本体，器灵也将魂飞魄散！不过，那程序太复杂了，你若是碰上这种鬼东西的话，还是有多远躲多远的好！”

江蓠微微蹙眉，问道：“空间之灵，竟是如此可怕吗？”

狐狸淡淡点了点头，说道：“这种鬼东西往往和气运、天道这种东西沾边，特比是天道，最是喜欢这种从虚无中孕育出来的东西。算了，对于你来说，这些内容还太过高深了。你只要知道，和这种作对，结果往往比较惨烈就是了！”

狐狸的这番描述，倒是很适合轩辕墨。江蓠默默沉吟了一会儿，抛开这些乱七八糟的心思，静静运功调息，顺便调理内伤。

大概两个时辰后，她退出了修炼状态，就见太阳已经落到了西山上，已然是黄昏将至的时候了。

萧静姝也站起身来，看向周围辽阔无边的草野。江蓠收起阵盘，就见穹顶上投下了一个个白色的光斑，像是一道道极光一样，投在了绿色的草影上。

这就是接引试炼者离开的传送阵！

江蓠和萧静姝站到光斑中，只觉得天地一阵旋转，身子一轻，在落地时，就出现在了一片空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