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金主(18)
汪菱连忙拽住她,小声拜托,“别啊,今天等一会儿。池间从来不习惯欠人情,肯定会在放学时还我笔记本,我一个人不好意思。”
高中时的同桌通常都是闺蜜,当然明白汪菱的意思,“行,那我陪你等会。明天请我吃可丽饼啊,就学校门口最好吃的那家。”
汪菱眨眨眼,“等一会我成功了,请你吃一百个都没问题。”
正说着放学铃响了起来,池间果然拿着笔记本从后排走了过来。
池间修长的指骨捏着本子,将它缓缓地放在汪菱的桌面上,边脊正好对齐桌沿。
池间的声音清澈,“谢谢。”
未等他转身,又被汪菱叫住了,“池间,下周元旦有三天假,你有什么打算啊?”
池间还没想过这个问题,“没什么打算,在学校寝室过。”
汪菱用手揪了揪校服衣角,暗暗吸了口气再开口,“如果你没什么特别打算的话,我有一张多余的电影票……”
后面的话,汪菱还是不大能说得出口,反倒先有些红了脸。
池间明白了她的意思,温和地笑笑,“寝室还有一些事情,元旦时宿管叔叔可能还要我帮忙收拾宿舍楼。”这便是婉拒了。
汪菱的脸霎时便白了,心里十分失落,眼圈都有些湿润,却还是要强打精神,“这样啊,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再问问别人就好了。”
池间点点头,便转身离开了,穿着白蓝校服的背影依旧清瘦挺拔。
同桌知道汪菱心里难受,也不再提可丽饼的事,陪着汪菱下楼。路过教学楼一楼的大垃圾桶,汪菱从书包里翻出两张电影票,用力撕得粉碎扔了进去,纷纷扬扬的纸屑落了一桶。
同桌张了张嘴,想拦却没来得及,只能安慰她,“池间不来,你也可以找别人啊。实在不行,咱俩看呀,都花了钱了,撕掉怪可惜的。”
汪菱咬咬牙,不甘心地说道:“这张票我就要他陪,他不来就不要。咱俩再看,也要再买新的。”
她说着掏出手机,重新订了两张同样场次的电影票,和同桌约好了一起去看。她敢于主动追求,也敢于反目为仇,对喜欢的人拿得起花,也拿得起刀。
两个人打打闹闹地出了高三楼,汪菱的心情这才好多了。她决定不屈不挠,再接再厉,誓要把池间拿下。
可是她没有想到,机会竟然来得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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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新年,晏嘉禾参与的聚会数量也呈直线增长,毕竟相比长辈们,他们这些二代庆祝阳历新年的意愿更加浓烈。
到处都是纸醉金迷的气息,连日里灯红酒绿,晏嘉禾也隐隐有几分浮躁。
为了聚会方便,这段时间晏嘉禾都住在市中心的棕榈国际,这是她的另一套公寓,离各种娱乐-城、俱乐部和公私会所都很近。邓福也带了几个人,陪着住进了晏嘉禾的下一层,宝泉山暂时按照排班表来遥控指挥。
然而年末人多事杂,一个没照看住就出了问题了。
元旦前一天晏嘉禾在外聚餐,不料气氛高涨,同席的一个友人喝多了,找代驾又要等好久,晏嘉禾就让自己的司机孙澜送他回家。
等孙澜送那人到家后返程时,途径长庆区的郊外。他因为路况不熟,又正值后半夜,天黑无灯,低头查看地图没看前面。就这样开出去几百米,等余光察觉人影时,再想刹车已经来不及了。
随着“砰”的一声巨响,孙澜心头一惊,他撞了人。
不知道严不严重,只见一个瘦弱的女人倒在地上,头发凌乱看不清面目,身边已经积了一小滩血,原本应是鲜红的液体,因为粘稠着沾上沙土,变成了透着黑的肮脏颜色。
孙澜一看,立刻惊慌失措,手忙脚乱地在身上里里外外,各个兜里摸索翻找,甚至掉了东西都不知道。
可是当触到手机在冬夜冰冷的屏幕时,他的动作却蓦地停住了。
长庆区是燕京市最穷的一个区,这里是郊外,他一路行驶过来也没看到有监控。
孙澜心如电转,念头像是浓夜一样漆黑。
他冷静下来后,几乎没有半分犹豫,就做出了决定。他马上转身上车,倒车开出这条路,匆忙驶向黑修理厂。
孙澜跟着晏嘉禾,也混出几条人脉,这种地下修理厂他还是熟识的。明眼人一看车前的凹陷和血迹就知道是怎么回事,而黑修理厂就是专门给这种人处理问题的。
他花了将近一半的积蓄,才连夜将车修复好,马上又开回晏家车库。因为邓福不在,也没有人检查车辆,倒还能蒙混几日。
他提心吊胆观望了几天,发现没有人找上门来,这才渐渐放下心,准备过几天提出辞职,好溜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