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是假的,但害怕大房的大哥生气就买了。
还有一回,三房的顾行着在外面为了抢夺粉头跟人打闹起来,惹了官府上门,只因为顾行着留了顾行梅的名字,这事情后来就算在顾行梅身上,顾行梅连解释的胆子都没有,就这样默认,跑了好几趟衙门又赔了钱,这才消停。
全家都知道,因为顾行着后来得意洋洋炫耀自己怎么脱身。
在顾家,只要是主子都能欺负顾行梅。
过去别说是庶弟庶妹,就算是王姨娘、柳姨娘这种角色都能压得他死死的,因为他就是没用,怕事,总是说“家和万事兴”,其实就是掩盖自己没用的遮羞布。
所以顾若涓才会直接在他面前说二嫂小器,如果是过去,二哥一定要二嫂现在就回院子把裙子褪了,洗了,然后送去久彦院给她,却怎么也没想到,今儿个二哥竟要她拿头面来换。
顾若涓扶着自己的孔雀钗,生气大嚷,“这是我最喜欢的钗子,凭什么送人!”
“不是送人,是换。”顾行梅一脸理所当然,“你喜欢的东西不属于你,要不买,要不换,不是很公平吗?”
顾若涓整个傻眼,这二哥怎么了,她那个怯懦没用的二哥去哪了,现在怎么突然跟她讲道理,“王姨娘,也不帮我说说。”
王姨娘虽然也很意外,但看到女儿这样,也开口,“二少爷就别跟四小姐计较了,一条裙子而已,难道要让她们姑嫂为了裙子翻脸吗?”
顾行梅不理王姨娘——他是堂堂二少爷,跟庶妹的姨娘说话,可是自降身分。
于是对着大太太叶氏道:“姨娘无理,四妹蛮横,伯娘不说句话?”
叶氏觉得实在奇怪,顾若涓讨夏四娘的东西不是一两次,哪回顾行梅不是要妻子让出来,怎么这下不给了,还问了她?
她是大房太太,也是执掌中馈的太太,以前顾行梅吞忍就算了,现在他不愿意继续吞忍,自己就得处理,不然就会闹笑话,于是道:“柯嬷嬷,赏王姨娘十个嘴巴子,让她记得管好自己嘴巴,若涓的话,罚例银一个月,下不为例。”
顾若涓大嚷,“母亲!女儿又没做什么,怎么罚我月银了!”
叶氏懒得说她,不是亲生女儿,不用费心教导,养坏了就养坏了,以后该承受的让她自己担着。
王姨娘知道柯嬷嬷的手劲厉害,两个嘴巴子就能痛好几天,这十个打下来,恐怕要肿上一两个月,于是连忙跪下,“大太太饶命,奴婢只是一时情急。”
“你去跟二少爷二少奶奶说,若他们同意,这嘴巴子可以暂时欠下。”
王姨娘不吃眼前亏,连忙跪着向前求饶,“二少爷二少奶奶,饶了奴婢这一次。”
夏念申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怎么有人有办法说跪就跪,她很重视平等,不喜欢看人下跪。
她求救的看了顾行梅一眼,顾行梅只是笑,“我们饶了她,她也不会感谢我们夫妻,那还不如打了她,让她长长记性。”
柯嬷嬷一听,手就刮了过来,啪,啪,啪,每一个嘴巴子都是雷霆万钧之势。
打到第五个的时候,顾若涓过去护住她姨娘,“柯嬷嬷,别打了,我姨娘的脸已经肿成这样,再打下去要破皮的。”
叶氏使了个眼色,旁边的仆妇连忙抓住顾若涓,柯嬷嬷的手又扬了起来,十个打完,王姨娘脸颊高高肿起,还渗出血珠,模样十分吓人。
叶氏看了心情颇为愉悦,这贱人虽然只生了一个女儿,但就有办法哄得顾别擎护着她,也让叶氏吃了不少亏,现在能理所当然的打一顿,委实痛快,而且这打还是自找的,要是顾别擎问起,也不是她这个大太太容不得人。
顾若涓看王姨娘那一脸伤,又心疼又生气,想着始作俑者就是夏念申,于是怒向胆边生,走向前去,一个手扬起就想打夏念申巴掌。
没想到顾行梅却快了一步架住她的手,另一手顺势在她肩膀上一推。
顾若涓退后了几步,一下子跌在刚刚下过雨的泥地里。
顾行梅脸色很不好看,“自己错了还迁怒她人,我的妻子可是你能打的?”转而对叶氏说:“四妹是大房的人,二房罚不到四妹,但四妹想打我妻子,可是伯娘亲眼所见,今日行梅要跟伯娘讨个说法。”
叶氏虽然心里很愉快,但表面上还是得做做样子,于是一脸痛心的说:“若涓,你居然想打你二嫂,我是怎么教你的,以孝为本,长幼有序,这都不记得了吗?你的女诫读到哪里去了?”
顾若涓哭了起来,“我姨娘都变成那样了,我还不能打她吗?都是她的错,要不是她穿了那条裙子,什么事情都不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