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从眩晕中恢复过来,他能体谅杰森的感受,杰森被人折磨欺骗了几个月(就气味分析),他难以相信这一切很正常。还能打人可真棒。抓住还尝试着打开门锁的杰森:“你手都骨折了!别逼我把你绑在花洒上!不论如何,你必须得洗个澡,我最多能忍一天。”
杰森恐惧和愤怒交错,用完好的一只手胡乱抓住丢在床上的衣服,虚弱的发抖,尝试打量屋子里的一切环境,他们不太可能冒险带我离开阿卡姆,蝙蝠侠也不会去救我:“你是谁?”
“我就是布鲁斯韦恩。看着我,发生了一点意外。”
“我看不清楚你。”杰森蜷在床上,喃喃自语:“太多的药物,恐惧毒气,我不知道,我很饿。”
饥饿和药物的副作用都会损伤视力。
布鲁斯不敢离开屋里去外面拿食物,他背包里只带了巧克力脆皮的花生酱蛋白威化,一些巧克力糖,还有蓝莓果酱饼干。他撕开巧克力威化的包装袋,让香气飘出来:“我靠近一点,你别动手,你会受伤的。”
杰森像个受伤的警惕猫咪,不安的躲避他的手,还是夺过威化塞进嘴里。受损的味觉让这东西吃起来没什么味道,但不恶心。
只是忽然昏昏欲睡。
在他倒在床上的一瞬间,布鲁斯松了口气,幸好为了暗算火柴马龙,提前往一个蛋白棒里加了安眠药——用细小的针头喷入无味的白色药粉。
给一个昏睡不醒的人洗澡令他精疲力尽,手忙脚乱,就算忽略掉杰森身上被殴打的痕迹,同样不知道该怎么摆弄和冲洗,一手托着他脑袋另一只手举着花洒冲洗根本冲不干净,全靠旅馆的浴缸很小能卡住杰森不滑下去。
门铃响起。
“谁?”
“火柴马龙,车窗换好了。需要我帮忙吗?”
凯恩的白衬衫袖口挽到小臂,黑色的裤子和袜子上已经被水打湿了不少,气喘吁吁:“帮人洗过澡吗?”
火柴马龙一直都是一副家里死了个人的阴沉脸,手里举着三瓶冰可乐:“干过,我有过一个儿子。”
布鲁斯气喘吁吁的检查可乐瓶,用纸巾细心擦拭瓶口:“去,进去干活去。累死我了。”
雇来的劳工真的很好用,废话不多说,把衬衫和裤子,鞋袜一脱,进去就把罗宾抱出来放在马桶上,靠着旁边的洗手池,盖上一条浴巾,开始给浴缸换水,水已经在污垢和洗发液沐浴液的混合下变得相当混浊。
罗宾身上不只是饥饿和折磨导致的消瘦,从头到脚遍布着青紫的重度皮下出血乃至于黄绿色的陈旧伤痕,淤血肿胀,多种工具殴打的痕迹清晰可见,包括刀子的割伤,以及手臂上的针孔和深深牙印。感染发炎的伤口。
布鲁斯简直无法想想,杰森老师可能也会有这么悲惨的过往。天哪。
火柴马龙在这窒息的小浴室内忍耐着杀意——针对小丑和其他恶棍的杀意,终于打破寂静:“凯恩先生,你怎么知道罗宾会在那儿。”
布鲁斯扶着昏睡不醒的杰森,嗅嗅,现在好多了,只有一股廉价沐浴香精的味道。他轻轻抚摸杰森脸颊上因消瘦而浮现出的凹陷:“我的情报超乎你想象。”
虽然和信里写的稍微有点差距,但确实是阿卡姆最底层。
火柴马龙想说那有点难度,但眼前事实让他不得不信。“我们最终要去哪儿?”这条路开下去,根据分析,最有可能的是芝加哥。
布鲁斯随口胡扯:“天堂。”
又换了两次水,在某些关键部位时,布鲁斯踢他的屁股:“管住你的手。让我来。”
火柴马龙只是想感受杰森的心跳,以及动脉挑动,动脉就在大腿上这谁都没办法。咬着牙让开位置。
布鲁斯抓着毛巾伸进水里,胡乱抹了两下,估摸泡了半天又抹了沐浴露的泡泡,差不多了就算是搞定,洗澡这种事等杰森恢复意识会自己做的。
捞出来一个清爽干净,只剩遍体鳞伤的杰森。
放在床上包扎伤口,静脉注射消炎药,喷外用止痛药和修复皮下出血的药,重新给手臂腿骨绑上夹板。套上阿拉伯风情的长袍。
药效渐渐消退,在连翻折腾下,杰森睁开眼睛,只是空洞的望着房顶。被包扎伤口的时候总会被放下来。
“我出去走走。”快要压抑不住情绪的布鲁斯冲了出去。
火柴马龙捡起杰森的头发和染血的棉球装进证物袋里,冒险摘掉了伪装:“杰森,是我,是dad。”
杰森微微睁开眼睛,在颤栗中不屑的说:“滚开。我永远不会告诉你蝙蝠侠是谁。”
布鲁斯泪眼汪汪的冲了回来:“你出来。我怎么感觉你有点猥琐呢。跟我去快餐店,别妄图单独留在屋里。艹,你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