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昏暗的路灯下，看到一个浑身笼罩在黑色中，只露出白下巴的黑衣怪人站在他面前。

杰森捏着他的手臂又看了看，确实是这个纹身没错，手背上纹个自由都他妈能纹错字母，手腕上这么丑的骷髅真的很难找，这不是搞笑，这是真正的丑，这是个下巴错位的骷髅头。至于其他元素，身高和发色都对上了：“谁让你做的？”

“什么？啊，什么事，你有本事就杀了我。”

杰森把人又往垃圾桶里塞了塞。

“啊啊啊啊我说，我什么都说。是我偷了那盒雪茄。”

403.

杰森嘶声说：“你不认识我？”

“你是……那个黑幽灵？”

“没错。想一想，什么事会让我来找你。”

“杀鲁索家的事和我无关！！我什么都不知道。”

杰森俯下身，看着垃圾桶里这个人，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瓶子，固定住他的脸，毫不犹豫滴入对方眼中。

一阵剧痛令哈利闭上双眼，他以为自己瞎了，疯狂扭头：“啊啊啊啊啊嗷嗷嗷啊！我什么都说，给我留一只眼睛！”

404.

在哥谭，如果有人惨叫，通常情况下不会有人过来救人。能报警都算是见义勇为。

“是马肯，靶场老板马肯，他在纹身店纹身时，招我，他教我练枪。”

“什么时候开始？”

“半个月前！”

杰森短暂沉默，半个月前柯里昂先生刚刚出场，这可能是计划中的嫁祸，也有可能不是。

“我不知道让我杀谁！”垃圾桶里的喽啰大声惨叫：“我什么都不知道，马肯让我冲那两辆车开枪，我不知道车里是谁！饶了我，别杀我。他只给了我四千美金！我不知道车里有十一个人！”

杰森折断他的手臂。

惨叫声持续了许久，直到痛感褪去，能睁开眼睛。

405.

马肯的幕后老板清晰简单，西恩尼斯家。

杰森揣起写着‘抑菌眼药水’的小瓶子。这个牌子抑菌效果很强，喽啰通常都脏了吧唧的，有轻微眼部感染的人点这个眼药水，会蛰的睁不开眼睛，惊恐会放大疼痛。

他干不出冲人泼硫酸或是挖掉人眼睛那种弱小恶毒的行为，装一下又不难。昨天给自己点眼药水都觉得挺疼。

406.

“罗曼，我真是永远都忘不掉你。”杰森托德蹲在西恩尼斯家二楼窗口，看着屋里睡觉的小男孩。

罗曼·西恩尼斯，AKA黑面具。

红头罩的仇敌和非自愿金主——杰森缺钱缺枪时都去抢劫他。

大多数时候互扔炸弹和互相射击，偶尔坐下来一同用餐并展望未来。

杰森没杀了他是因为老蝙蝠不让杀人。而罗曼没杀了他，是因为大部分时间没有这个能力，少部分时是因为更多更复杂的元素，譬如为了牵制蝙蝠侠。

“你现在看起来多正常。”只是在屋里挂了很多稀奇古怪的威尼斯面具，还有一些恐怖的木雕面具，桌子上放着雕刻到一半的木板还有一些刻刀。

杰森翻窗户进去，走过小孩的卧室，悄悄开门出去：你爸妈不揍你？显然也不是正常家庭，哥谭就没有正常家庭。

407.

走进西恩尼斯家的男主人办公室，桌上有一部老式电话，在当前可能是最新科技。

杰森站在这里，拨通了靶场老板的电话号，很可惜，三分钟也无人接听。

现在人缺乏夜生活，仅仅凌晨两点半就是睡了，甚至不愿意留一个人接电话。多么令人惋惜。

杰森坐在大办公桌后面喃喃自语：“如果马肯能看到来电显示，接起电话，听到我的声音，他一定会叫的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狗。”

“多么可惜，现在只能写‘鲁索在看着你’了。”

“我最近越来越风趣了。”

办公室里有很多东西，最被人重视的显然是一条教鞭。

杰森只是倒空了半瓶酒，摆上一个杯子，在纸上留下一行字，从窗口离开。

408.

顺路去工厂小憩。

等到管理层和工人陆续到来，年轻开朗的总经理挥了挥手中的图纸：“外壳可以开始印染。外观正式定下来了。商标也订好了，刻制模板，商标要用立体印刷。有什么问题么？”

“有的，BOSS，总成本加上一点利润，已经等于哥谭普通人一个月的工资，谁会花这么多钱给小孩买游戏机呢。”

“是啊，如果是我，我不舍得。”

“成本真的太高了。”

杰森露出微笑：“为什么不会呢？是主机和第一块硬盘很贵，购买新游戏只需要买硬盘，价格会大幅度下跌。这游戏能锻炼小孩的反应力、方向感和危机意识。秘书，给我约哥谭日报的记者。让他们这么写。还有，找一个木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