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焰火热吻(90)

褚澜川慢条斯理地解着领带,特意将那枚领针小心安放好,西服脱下,内搭的衬衫袖子挽至手臂,青筋蜿蜒。

云昭真的是耷拉着眉眼出来的,她一言未发,做好认错的准备。

他见状有些好笑,微微启唇说:“哥哥想打......”

小姑娘突然抱了下头,呜/咽了声,流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哥哥我错了,就想试试来着这架子鼓,别打我。”

褚澜川:“......”

有时候他也挺难理解小姑娘的脑回路的,他也不凶吧,哪一次不是温言软语的。

片刻后,褚澜川还是觉得有些无语凝噎,淡淡地把接下来的话说完:“哥哥想打架子鼓了。”

啊???打什么来着,架子鼓?!

云昭哭丧着的表情突然转雨为晴,她还以为那个架子鼓就是个摆设,没想到褚澜川还真的练过。

其实也不难想象,她碰上褚澜川的时候,男人就二十一岁了,度过了轰轰烈烈的成长期,从少年光速成长了男人。

她错过了他整个青春年少的时光。

而在去警校之前,褚澜川着实挺混不吝的,碰过赛车,打过架子鼓,怎么看还有点“摇滚范”。

“中二”的那股劲儿过去,他都不知道有多久没碰过这些玩意,只不过往事还历历在目,提醒着现在的褚澜川,究竟翻覆着多少过往。

褚澜川单手撑着门框,微弯脊背与她平时:“想不想看?嗯?”

第41章 独发

41独发

鼓槌在他指间变魔法一般转动着, 活动自若,又恰到好处。

他只演示了记忆里的前奏, 可十分行云流水,不见丝毫生疏。

“想不想学?”褚澜川摆出好为人师的姿态,勾勾手, 把小姑娘拢到身前。

娇幼的手掌被他五指握着,耳边的气息时轻重,偏偏这时的褚澜川声线轻柔的像一团棉花糖,诱她深陷。

云昭学习能力强, 真要上手起来也不差, 她正欲想转过头炫耀几句自己的学习成果,嘴唇就扫过了男人的脸颊。

鼓槌从她手里应声而落,滑落到两人脚边。

她一脸错愕, 反应过来也捂了下唇, 似乎还残存些许温热。

褚澜川心头一恸, 眼神染上炙意:“昭昭长大了,会偷亲哥哥了。”

她才没有!

只不过再怎么辩解都显得别有有心,云昭只能糯糯地叫嚣了声:“混蛋哥哥。”

似乎还不解气,她又在这四个字前加了个定语:“老混蛋哥哥。”

他轻哼一声,蕴着吊儿郎当的语气:“图哥哥年纪大?昭昭还挺不挑。”

可想而知斗嘴她是斗不过了。

“哥哥......”她刚兴冲冲地叫完, 就听见了褚澜川手机铃声的来电。

云昭知道十有八九是警局的来电, 她抿了下唇,乖觉不做打扰。

上一秒还冲着小姑娘笑的温和的褚澜川,下一秒接到冯常舒的电话后, 脸色立刻变得乌云密布。

很典型,冯常舒的行为属于无事不登三宝殿。

褚澜川放下了撑着门框的手,接着握着手机旋即走到阳台上。

云昭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呼吸里还若有若无飘散着他身上的薄荷香,回过头,架子鼓的鼓槌还在地上,她蹲下身捡起,正面对着一面柜子。

刚才进来的匆忙,她都没来得及好好看看褚澜川的书房。

除去密密麻麻排列整齐的卷宗,放在最上层的柜子里,有一张相框。

她踮起脚才勉强够得到,相框里的照片边缘泛黄,看上去年日已久,可边框丝毫不沾灰,看得出来打理的很精致。

那是一张穿着警服的男人搂着少年时期的褚澜川的合照。两人身后的国旗迎风鼓动,少年尚且青涩,但已看得出是芝兰玉树,未来无限,他右手对着国旗敬礼,目光饱含深沉。

可照片的另一个男人永久定格于此。

英雄以天地为墓,褚恒连骨灰都没能留存,他埋葬在了中缅边境,再也回不到他所热爱的这片土地了。

云昭的内心泛着酸涩,不可控制地想着云桉会如何看待自己这个脱离了他轨道的女儿呢?

......

冯常舒嫌电话里讲不清楚,支支吾吾飞把褚澜川请回警局,还一人倒上一杯碧螺春。

时隔数年,两人再一次平心静气地说话已然物是人非。

“冯叔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他瞥了眼茶杯溢出的热气,话语却并不热络。

额间的碎发飘荡在眉骨处,褚澜川挪了下唇,不玩那些虚伪以蛇,开门见山道:“我还能叫你一声冯叔,全因您和我父亲的交情。”

冯常舒两只手的拇指交叠着,他很长时间都对褚澜川一家闭门不见,不为别的,褚澜川身上有很浓重的褚恒的影子,每每思及,他都会心下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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