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也确实如此。
出成绩的当天,室友围坐过来,瞧见亮眼的成绩纷纷羡慕地给她鼓掌:“我们昭昭也太棒了吧。”
与旁人相比,云昭的反应可以说冷静,她只是松了口气,没有发挥失常,可以离梦想更近一步了。
室友叽叽喳喳地提问道:“昭昭,你接下来是不是要参加IMO的冬令营啊?好像在冬令营里面取得不错的名次,可以直接保送。”
另外一个女生也双眼放光地说:“昭昭保送肯定稳啊,也不想想别人什么脑子。”
云昭听着她们的讨论,一言未发,她悄悄打开手机的信息界面,想把“我竞赛得了一等奖”发给褚澜川,奈何网络不佳,试了很多遍都没用。
那股子喜悦一下子如同瘪了的气球,消失殆尽了。
一般来说,她住校后手机都维持关机的状态,学校查的严,不仅课堂上不让带,寝室更是会全面搜查手机的存在,查到后直接写检讨。
但为了跟于蔷方便联系,她把手机锁进衣柜里,只有周末才会拿出来打电话。
进了冬令营,老师们对手机的管控就更加严格了,有女生偷偷在厕所给朋友打电话,被发现后,那支手机直接报废。
竞争太过于残酷,连徐锦江都说:“能进入冬令营里的人已经是人上人了,还要从你们里面进行筛选,有多苛刻可想而知。”
云昭保持早起早睡的作息,她力求吃透拔高的知识点,虽是累了些但乐此不疲,数理逻辑的世界跟外界本就有鸿沟,在这方世界里,所有的宏图愿景绚烂多彩。
最后结营的日子,老师们让所有人放松了一把,组织了一场联欢晚会。
晚会上同学们围坐一团,载歌载舞,热闹非凡。
他们是彼此最强的对手,也是最能交好的朋友,因为热爱,所以凑到一起,也算是一种缘分。
云昭看节目看的正鼓掌,有个班上的男生磕磕巴巴地来到她面前,把一方情书交付:“云......云昭,那个,我喜欢你。”
可能是紧张,男生的声音都在抖:“我们努力一起保送到一所大学,我会让你做最幸福的女朋友。”
云昭对这个人没什么印象,她整日埋头苦读,除了一开始交好的朋友都没注意冬令营的其他人。
可是,他的嗓音乍一听跟褚澜川有几分像,她不自知分了神。
见云昭愣神,男生以为有希望,赶紧上前一步:“昭昭,不管你知不知道我,我都想说我注意你很久了,也喜欢你很久了,能不能给我一次追求你的机会?”
他突然提高了嗓音,刚才那种相像感顿时没有了。
云昭摆手拒绝了,她浅浅地露出笑意:“我们还是当冬令营的同学比较好,希望你能取得好成绩。”
保送考试当天,她刚拿起笔就感觉到小腹一阵疼痛,持续的钝痛感让她脑子发麻,看题目的字都不甚清晰。
但云昭只能选择咬牙提笔答题,额头全是沁出的冷汗。
最后答题结束,她双腿发软,被同伴搀扶着出了考场。
接下来几天情况更糟,云昭也没料到自己会连续发高烧,只能躺在宿舍里休息。
云昭不想告诉伯母让她担心,于蔷半个月前查出有高血压,现在还得吃药治疗。
刚喝下一颗退烧药,枕边手机就震个不停。云昭有气无力地握起来,连来电人是谁都没看清:“喂您好,哪位?”
褚澜川用毛巾擦干头发上的水渍,他刚洗完澡,腰间只围了条浴巾,眸色清润:“在宿舍?”
她一下子清醒过来,咳嗽了两声:“嗯在宿舍。”
感冒了鼻音重,褚澜川在电话这头都听的很真切,他蹙眉:“是不是生病了?”
“没什么大事,就是小感冒。”云昭心底升腾起暖意,接着叹息着:“我困了先睡一会儿。”
保送考试的失利对她而言无疑是一个重大的打击,所有的精心筹备毁于一旦,她只能强打起精神告诉自己还有高考做后路。
毕竟人生没那么多如果。
褚澜川随意吹干了头发,他换了身衣服,抓起车钥匙出门。
半梦半醒间,云昭又接到了一通电话,他只说了两个字:“下楼。”
是在做梦吧?不是做梦褚澜川怎么会说让她下楼呢?
“可是我在宿舍啊。”云昭烧的脑子都有些糊涂。
褚澜川身姿笔挺,路灯下轮廓明朗,惹得过路的女生频频侧目
“对,我在你宿舍楼下。”他语意坚定,不容置疑。
云昭这才打了个机灵,从窗边往下望,果然看见了男人颀长高大的身影。
她迷迷糊糊换了件吊带连衣裙下楼,正值三月,夜晚还有点倒春寒,但是走的匆忙,云昭也没来得及披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