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换下绯红的连衣裙,将那件吊带款的民族服饰换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小姑娘棕发松散着,长至脊背,更衬得她唇红齿白,纯欲风情交加。
当少女慢悠悠从试衣间里出来时,还是让老板娘和蒋巧大为惊艳。
吊带裙将锁骨与肩颈形状勾勒,她本就肌肤莹然,跟象牙白一比,更不逊色。
正逢有过路的游客犹豫要不要进来,一瞧见换完衣服的云昭,果断杀了进来,询问老板娘说:“这衣服怎么卖?也给我来一件试试。”
老板娘颇有几分感慨地指着云昭身上这件道:“就这一件,我也只卖给她。”
云昭听后,脸上疼地一红,试衣镜中,少女双颊如红云斑斓,又平添几分天然的胭脂颜色。
幸而长裙长至脚踝,她临出发去大理前一个晚上,自己在家折腾了会儿指甲油。
粉色沙冰款,带着亮晶晶的颜色,在灯光的照耀下甚是好看。
耐不得她眼睛娇气,居然受不得指甲油的味道熏来,不一会儿眼眶就红的如泫然欲泣。
在睁只眼闭只眼的情况下,指甲油的涂抹情况可想而知,不是没涂均匀就是涂过了,总而言之七零八落,看上去很煞风景。
想着来都来来了趟,况且这身衣服也真的符合心意,云昭毫不手软地买下了。
蒋巧没换下她那身绛紫色的袍子,不亦乐乎地说:“昭昭,我们就穿着这衣服到酒店,走在街上有种入乡随乡的既视感,回去也能给他们看看。”
云昭应下,跟蒋巧一同到街口等拉人的敞篷车。
半路上,蒋巧说想吃路边卖的糖葫芦了,车夫便停了车让她下车去买。
云昭在座位上等她回来,哪知前方一行黝黑的男人个个手持钢棍,表情骇人。
小姑娘没见过这样打架的架势,紧张的心跳加速,死死攥着敞篷车两侧的扶手。
“就是他吧大哥。”
“是他,给我往死里打,敢抢老子的生意。”
车夫一听也急了,抹了把额间的汗,吞吞吐吐说:“你们是干嘛的?我不记得什么时候抢过你们生意,是不是搞错了......?”
为首的壮汉抡起钢棍,指着车夫骂骂咧咧地说:“你他妈化成灰老子都认得出来,上回没逮到你人,这回可算等到时候到,老子心里憋屈的这口气也可以出了。”
还没等云昭反应过来,那车夫就被壮汉拖到了地上,一顿拳打脚踢。
剩下的人则是拿钢棍直接砸车,耳边轰隆一声,云昭拽着扶手下了车。
旁边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却没人敢制止,一听闻这是两人抢生意的纠纷,纷纷袖手旁观,图个看热闹。
“大哥,这女人怎么处理?”
“控制住,不准让她报警。”
周遭嘈杂一片,眼见着那人就要捏上她的手腕了,人群中突然一阵轰动。
“捡钱了,捡钱了,一百块!”
“谁他妈这么想不开,居然是直接扔的......”
小弟们心里痒痒,汇报说:“大哥,我们能捡吗?”
那人也没见过这么奇怪的事儿,只是见钱眼开,直接吩咐说:“改天再来收拾,快捡!”
在一片混乱之后,有人拉住了她的手。
她手心冰凉一片,神思也被刚才的遭遇弄的很是恍惚。
可拉着她的人的手却炙热、有力,掌纹清晰,是熟悉的一只大掌。
穿越重重人海,她跟着男人一路狂奔,似是沉溺在梦境,不相信眼见的一切真实地发生了。
怎么会是褚澜川呢?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种种疑问萦绕在脑海,一时无解,但她是全身心信任他的,不管前路在哪里,她都毫无保留地愿意跟着他走。
真的,她明明八百米都只是勉强及格,却在刚才这场逃亡里没落下他的步子,一步步喘着气地奔跑,任由雨后凛冽的风扬起长发。
直到到了旅店门口,她才反应过来,气息不稳地问他:“这是哪儿?”
褚澜川拿出房卡,进房间后没着急放进卡槽,而是转过身对着她,黑眸沉黝。
两人之间的缝隙越来越小,她背抵门板,仍能感知脉搏快如雷奔。
异乡再见,褚澜川还是成了她的保护伞。
“我暂住的旅店。”
他一只手撑在门板上,半俯下身,气息是热的,是盛夏的温度。
云昭能闻到他身上佛手柑的香味,还有属于成年男人的并不明显的烟味混合,心头的弦早就被他撩/拨乱了。
她红着眼眶,吸了吸鼻子问他:“你怎么在这里......?”
褚澜川眼尾曳着淡漠,他漫不经心道:“说来话长。”
“是来执行任务所以不能跟我讲吗?”
她还是不死心般,肩膀下垂,慢慢佝偻,眼神却直勾勾的,有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气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