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先生的钟情宠溺(61)
原本计划好的那些开场白,想好的草稿。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如何说起,脑海中的空白隐约间带着钝钝的疼。
钟梓汐拼命的摇着脑袋,心里的那阵恶心与眩晕感却怎么也挥散不去。
贺衍晟一直保持在同钟梓汐差距不大的位置,察觉到她的不适。他转过身子看了一眼凌奕,对方心领神会的径直离开。
“早上没有吃?”
贺衍晟用的是肯定句,从前两人还在一起那个时候的她爱睡懒觉,常常起来以后都是早饭中饭一起来。
反复说教依旧没什么效果之后的贺衍晟只能使用某些特殊的方式,让她无法继续安稳地睡觉。
很显然这种效果还是不错的,至少自那之后贺衍晟一叫她起床,这姑娘下床的速度如剑打的一般。
最后总免不了被这姑娘数落说“他这是打着叫她起床的名义,掩盖本身就是一头色中恶狼的本性。”
贺衍晟听完总是免不了扶额,只要能让她规律吃饭至于会被叫成什么贺衍晟向来无感。
本来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话音落地一时间双方都有些羞赧。
钟梓汐明知他没有别的
意思,脸颊依旧是很没有出息的泛红。
暧昧陡然横生,空气里热分子不断运动扩张,那些说不清道不尽的小心思施施然的转动着。
贺衍晟从西裤的口袋中拿出GODIVA的巧克力豆,焦糖色的金属铁盒在光亮下斑驳闪耀。
钟梓汐喜欢这款巧克力豆是从很小的时候就养成的习惯,从前两人还在一起衍晟就爱给她准备这款巧克力豆。
印象间家里这样的金属铁盒就没有断过,从前她从没问过这个男人为什么会知道她喜欢GODIVA的巧克力后来发生了那些事就更无暇顾忌其它。
在母亲离开之后她更是不愿再碰这些巧克力,如今再见这样的包装盒。
内心的澎湃汹涌更是如不可触的情绪在滋生,说她是自我惩罚也罢说她是自讨苦吃也好自打决定和过往切断,那些甜蜜的事和物她都很少再碰触。
一个生命中注定不再有光的人是不配碰甜食的,她不想让那些仅存的美好回忆也留下阴鸷。
不管他的投递代表着什么,钟梓汐都不想去碰丝毫。也许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你是想让我喂你吃?”贺衍晟完全没有因为她的冷漠有了丝毫的尴尬,反倒只是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任性撒娇。
男人,女人,封闭性的空间,某些暗示性的话语,都会令人浮想联翩。
钟梓汐骄傲的撇过头去,怎么也不肯看他。
软软的叹息声像利刃划过钟梓汐的胸腔,疼的她心神晃荡。
愤怒、委屈、不甘、抱怨在瞬间被点燃,钟梓汐压低着声音胸腔因为愤怒不断地微喘。
“贺衍晟,你这样有意思吗?”小姑娘的声音偏软腻,落在贺衍晟的耳中倒像是在撒娇。
这种感觉,真的是久违了。
“我告诉你,你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毫无意义你以为你出现在这里我就会感动,你以为你的毫无招架再配上一往情深的模样就能掩饰你曾经的冷漠与无情?我告诉你,这样的你只会让我觉得更加的恶心!我只会更加后悔我当初怎么会爱上你这种人,同样我也十分庆幸,当初离开你简直就是我生命中做过的最对的事情!”
其实这些话对于贺衍晟而言,早就免疫了,当初,呵呵,既然爱她,何谈当初呢?
《增广贤文》里就曾写到“好言一句三冬暖,话不投机六月寒。”
语言是这个世界上最能伤人的利器,它的无形在于以字成句化成的凶器恰好高于法律的边界。
从小便懂得的道理,却在成年后破戒。
贺衍晟的面上始终保持着微笑,手上的动作依旧维持原样。仿佛那些话对他没有丝毫作用,麻木过度的疼到最后不过是多一刀少一刀的问题。
贺衍晟知道他不杀伯仁,
伯仁却因他而死。说到底他亦是始作俑者,能发泄出来的情绪总比一直憋在心中要强。
贺衍晟将手往上托了托,再度示意道“再不接,我就喂你了。”
轻飘飘的的一句话,仿佛她刚刚所有的愤怒都化成一阵风飘散而去,什么也没留下,激不起一点涟漪。
又是威胁,而她刚好恨透了他这幅云淡风轻威胁她的样子。
钟梓汐憎恨的瞪着贺衍晟,恶狠狠地,在他的注目下抢过他手中的铁盒。
指尖与指尖不经意的接触,那是贺衍晟思念的证据,那是钟梓汐憎恶的无奈。
她打开铁盒,一把倒出数粒巧克力豆猛然放入口中。
瞬间即化的思软充斥着全身,那种熟悉的感觉席卷着周身的每一寸肌肤,然而钟梓汐却察觉不到一点甜腻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