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街(223)
最后一条倒是没有@自己了,池鹤眉头一挑,视线落在那句“带一个人去见了一群人”上,默默地翘起嘴角。
原来那天的啡友聚会,在祝小鱼的心里,是这样定义的吗?
只要再多想想这句话背后可能的含义,他就忍不住想笑,快乐的情绪在心里一点一点叠加,累积成沉甸甸的安全感。
对的,就是安全感。
他想起她当时说过的那句话,“在感情里,没有人能抵挡得了安全感的诱惑”,她不能,他也不能。
所幸的是,在他们还没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甚至是那层窗户纸还没变得这么薄之前,他们就已经有意无意地向对方坦诚,让对方了解自己的生活圈子。
池鹤起身,去厨房找了瓶红酒,给自己倒了一杯。
然后站在露台门边,看着玻璃上倒映出来的自己,举了举酒杯。
为他们的这份默契,当浮一大白。
温润香醇的酒液滑落喉咙,他心有所动,转身回到书桌后,将这关于安全感的感触稍作修饰,就写进了存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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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祝余和关夏禾的准话,宋致和宋云今几天后再去状元巷又遇到祝母时,态度就冷淡了很多。
祝母果然问起之前的事,宋致就说没有合适的人选,他觉得能想到的都不够好,随便劝了句这种事还是让孩子自由发展比较好的话,就领着宋云今赶紧撤了。
回到咖啡店,私下跟祝余说了这件事,祝余说知道了,这事儿就算完全翻篇了。
还笑着问他们要不要试试刚出炉的巧克力曲奇饼干,曲奇饼在做的时候混了巧克力块和巴旦木碎进去,经过烘烤,巧克力碎已经融化,变成巧克力融浆,吃起来热量爆表的同时,口感和香味也直达顶峰。
“我们刚试过了,配咖啡是一绝,最好要是手冲或者冰美式这种,有点苦,有点酸,刚好中和掉曲奇饼过多的甜腻。”祝余眉飞色舞地安利道。
他们在欢快地喝咖啡吃点心,被拒绝后知道自己是被嫌弃了的祝母可没觉得这事过去了。
她觉得都是祝余的错,肯定还有关夏禾那个死丫头的份,于是又埋怨关夏禾把祝余带坏了。
越想越不甘心,干脆打电话给祝余,开口第一句就是:“你现在翅膀是硬了,早知道当初就不该生你……”
祝余把手机放到吧台一边,让她的声音穿过听筒,都用不着开免提,就能让周围几个人将她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她一边喝了口自己做的拼配冷萃,一边在实验本上记录风味变化,全当她骂人的话是耳旁风。
倒是罗瀚他们听得生气极了,眼睛都快气红了,张嘴就想骂回去,要不是陈小乐死死拽住他不让他出声,他就破口大骂了。
祝余递给他一杯咖啡,再把实验本和笔递给他,挥挥手,意思是该你干活了。
转头接着称豆磨粉,要做一杯手冲。
罗瀚两手拿着东西,憋屈得直喘粗气。
“祝余你别忘了谁才是你的亲人,没有我和你爸能有你今天?别好心当成驴肝肺,你怎么那么贱……”
“你现在嘴硬,以后有你罪受的,你这样的媳妇,去到哪家都不会招人喜欢,会被人骂死……”
“你怎么不说话?心虚了吧,哼,我就知道,你就是让那几个猪朋狗友带坏了,早就跟你说别跟他们玩,关家那个丫头,从小就是个疯婆子,还是池家那个小白眼狼……”
池鹤从公司早退跑出来喝咖啡,一来就听到祝母这句“小白眼狼”,关夏禾还在旁边使劲翻白眼,宋致两口子则一脸尴尬,肉眼可见的神色僵硬,另外几个人努嘴的努嘴,咬牙切齿的咬牙切齿。
他顿时一愣,什么叫“池家那个小白眼狼”?难道说的是他?
池鹤眉头一挑,探头寻找声音来源,一看,好家伙,祝余的手机就放在吧台上,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是“家里”。
懂了,她妈的电话。
确认了,他听到的“池家那个小白眼狼”就是他。
他很震惊,怎么这几个人都不吭声,就这么听着她骂街?
“你们都没听见?”他忍不住出声问道。
罗瀚一听有人先说话了,立刻就附和:“他们不让我骂……说话!”
关夏禾又翻了个白眼,看了眼祝余,嘴唇动了一下。
电话那头的祝母尖叫起来:“祝余,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在跟野男人鬼混!你这个贱……”
“阿姨,什么野男人,我是池家那个小白眼狼池鹤啊,您不记得我了?”池鹤这时开口,恰好打断了祝母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