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德先生高大英俊,风度翩翩,舞步敏捷优雅,是个十分迷人的男子,尤其他眉目含笑地望着一位女士时,此刻他揽着我的腰靠近耳边说:“不得不说,您与白天判若两人,如此的美貌我竟然没注意到,大概您的身份为您披上了层面纱,让您变得迷惑和神秘了,真遗憾没能早点与您相识。”
“我也不得不说,因为工作的敏感性,敢当众与我接触的外国人可没几个,因为跟我来往会被特殊关注,也许您会觉得遗憾也说不定。”
男人笑道:“没有什么比错失一位美丽聪慧的女士更让人遗憾了。”说着他眨眨眼睛,“何况我没有会错意对吗?”
“是的,我有些话想对您说,但身份所限,私下来往反而更引人注意,不如大庭广众之下,人人都能看到,我刚才还在烦恼该如何与您相识呢,庆幸您发现了我。”
“您多虑了,面对您这样的美人,除非您根本不屑一顾,否则一个眼神就能让无数男人为您效劳,不知道我能为您做些什么呢?”
“先不谈这个,先生您来普国的任务达成了吗?”
男人轻笑着摇头:“我还能说什么呢?一趟无功之行,未能与元首先生达成共识当真扫兴。”
“您来普国的目的是为了与元首先生达成共识吗?那太可惜了,如果是一些别的事情,兴许我还能帮到您呢,比如当您遇到未知的风险却不自知时。”
男人脸上依然挂着得体的微笑,脚步却停顿了片刻,然后他靠得更近了,低声说:“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您知道普国大名鼎鼎的秘查部队吧,他们总是定期把各类消息上报,有时是国内外的秘闻大事,有时却只是一些鸡毛蒜皮,所以元首先生有时会研究一下,有时则当做无聊的花边新闻丢在一旁,说来也巧,前几天我发现了一些关于您的消息。”
话说到这里,我停下来看向他,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手心有些湿润。
“关于我的事,您怎么不说了?”他问。
我带动他轻移舞步,缓缓说道:“消息说孔特国某个菲利斯人的组织与您关系匪浅,上面列举了几件小事,包括帮助集中营罪犯潜逃之类……”
“呵!那都是一派胡言。”他打断我,然后又冷笑道,“还有什么?您倒是说说看。”
“先生您冷静些,有人在看着我们。”我提醒道。
男人瞥了眼四周,深吸了口气,露出笑容说:“我想那都是些子虚乌有的消息,夫人您说呢?”
“当然,否则我就不会与您接触了,与危险人物沾边对我也不好,所以我会帮您把这次的危险剔除在外。”
男人很聪明,瞬间领悟了我的意思,紧绷的肌肉松弛下来,亲切道:“我明白了,那作为您好心的回报,我又有什么能为您效劳的?”
“我需要一些孔特国的旅行签证。”
“签证?是给什么人用的?”
“一些孩子。”
男人若有所思地问:“什么样的孩子?”
“我认为您不需要知道的太清楚。”
“您来找我合作,我以为这是建立一段友谊的开始,难道不该有些信任和了解吗。”
“友谊?如果这是友谊,我就不必事先谈论您遇到的威胁了,我们之间的接触只限今晚,过了今晚如果您试图联系我,或者再谈论什么友谊,我恐怕就要向上级报告您对我的过分殷勤了,希望您能谅解。”
“那签证怎么办?我又怎么确定您能帮到我?”
“自然有人代替我与您联络,至于该怎么证明自己,我就向您透露一个消息吧,报告里说您与普国一位弗拉基沃先生的关系十分密切……”
男人抓着我的手紧了紧,神情也略显慌乱,他似乎是强装镇定地说道:“我明白了,您的诉求我会尽快达成,我还是觉得不能与您这样的女性成为朋友非常可惜,真的不能与您保持友谊吗?我可以很小心,也可以很私密,您可以放心。”
“恐怕我只能拒绝您的好意,如果一段关系会令我受到威胁,那一定不是好的关系,我相信绅士如您一定不会强人所难,当然如果别人一定要强人所难,我也自有应对方式。”
悠扬的舞曲中,舞步减缓,我们凝视着彼此,一阵沉默过后,男人扬起笑脸说:“今晚真走运,虽然是初识,但您的果断和缜密令我印象深刻,我发自真心地希望能与您成就一段友谊,如果今后有任何能为您效劳之事,我义不容辞。”
“那现在就有一件,明天一定有人就今晚你请我跳舞一事问询我,为了我个人的安全着想,我会向上级报告您表现得对我很有兴趣,但我感觉受到冒犯,于是严厉地拒绝了您,不知道这种说辞会不会令您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