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刚又看了一眼,摇头。
胡佳佳深吸一口气,“我们趁这个时候,出去看一下。”
瞿刚挠挠头,虽然不是很明白这样做的用意,但他还是照做了。门悄悄打开,发出一声轻微的吱呀声响,瞿刚探头,发现斜对门的中年男人似乎跟他抱着一样的想法。
小平头也在走廊的尽头探头探脑,他距离这边有点远,不敢大声呼喊,便朝这边拼命打手势,好像在问他们那些人是谁,接下来该怎么办。
瞿刚对他的印象已经变差了,所以也不是很想搭理他,而就在这时,中年男人神色微变,盯着属于他妻子的那扇门,蓦地跑了出去。
“嗳——”瞿刚正想叫他不要乱跑,却被胡佳佳抓住了胳膊。他回头,只见胡佳佳对他摇了摇头,小声道:“他老婆没有开门。”
语毕,她又看向门口的地面,“前台的老头送来的东西,也不见了。”
瞿刚心里咯噔一下。那个挎着篮子的老妇人过来闹了一通后,前台的老头过来解释,说是他太太,还给他们送了吃的作为赔礼。
现在吃的不见了……
“小慧?小慧?”中年男人在小声呼喊,可是房里没有应答。胡佳佳的心往下一沉,那个女人的精神状态比自己还要差,会睡得那么沉吗?
外面那么大的动静。
那个中年男人显然也想到了这点,他这会儿倒是不谨小慎微了,赶忙踹门。可门是反锁的,他一下子踹不开,瞿刚便跑过去帮忙。
两个大男人同时出力,好险把门给踹开了。
胡佳佳咬牙跟上,进去一看,果然——人死了。
场面开始失控。
中年男人不能接受现实,抱着妻子还温热的尸体陷入疯狂。胡佳佳和瞿刚又哪里能很好地接受这个现实呢,他们同样震惊、悲伤,同时被无限的恐惧笼罩。
缝隙里是真的会死人的。
他们甚至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死的。
这个认知让人崩溃,而很快,楼上的战斗开始转移,波及到了一楼。男人疯了一样地冲出去,要去报仇,尽管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仇人是谁。
瞿刚想去拉他,拉不住,反被小平头说了句风凉话。
“你拦他干嘛,自己不要命了!”小平头还躲在自己的房间里,半个身子探出门外。眼见瞿刚不领他的情,还瞪他,他也很气愤。
“我是为你好!”他为自己辩驳。
没有人再理他。
胡佳佳眼尖地看到了那个老妇人,那些穿冲锋衣、自称是流浪者的人,跟老妇人对上了。双方的打斗完全超出了胡佳佳这个普通女学生的认知,她甚至看到了枪,还有令人头皮发麻的冷兵器,像刀又不像刀的。
接下里的十分钟,对于她来说是魔幻的十分钟。她能听到远方的雨幕里同样传来了枪声,那枪声很微弱,好像隔得有些远。
与此同时,旅馆里,老妇人最终跳窗逃了。几个冲锋衣都受了伤,但没有丧失行动能力。
中年男人被其中唯一的女性打晕了,瞿刚战战兢兢地护住了他,把他给拖了回来。然后就是现在——
所有人都集中在大厅里。
老头依旧坐在柜台后面,冷冷地看着他们,看起来没有要为他的太太发声的意思。
几个冲锋衣刚刚结束战斗,脸上、手上甚至还沾着血,面色冰冷,浑身上下都透着不好惹的气质。跟他们交涉的还是那个冲锋衣团伙里唯一的女人,她蹙着眉,右手搭在腰间的刀柄上,沉声问:“你们是谁?”
瞿刚:“是、是流浪者啊,你不是知道吗?”
女人凌厉的目光却扫过他,瞬间锁定了胡佳佳,拔出刀来对准了她,“你来说。”
胡佳佳忍不住后退半步,咬着唇,拼命地思索该怎么应对,还没等她想到答案,小平头忽然冒了出来。
“我说、我来说!”小平头忽略掉瞿刚诧异的眼神,一步窜出来,但看着女人的刀尖,又立刻举起双手顿住脚步,陪着笑脸道:“我们真的是不小心掉进缝隙的普通人,真的!你看我们这个样子就知道了,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胡佳佳蓦地想到一个猜测,双眼瞪大,“你——”
她想阻止,但小平头已经嘴快地说了出来,“但是我们在这里碰到了几个可疑的男人,一个长得特别漂亮,也很高,他看起来对这里很熟悉的样子!还有三个跟班,他们在门口贴了纸,他们贴了纸的,不信你们去看!”
女人回头看了眼柜台,面露思索,“所以你们的房费,是跟着他们走的?”
小平头连连点头。
胡佳佳简直要咬碎一口牙。她就知道这个小平头不安好心,现在她也反应过来了,这几个穿冲锋衣的一上来就直接说自己是流浪者,要来跟他们交换信息,或许是误会了。看到登记簿上那一水的1500,就以为他们也是懂行的,可那1500的房费,是他们从别人嘴里得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