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面无表情。

她察言观色水平极佳，一眼就看出这些人在想什么，干脆就快刀斩乱麻一样的道，

“楚家大夫人顾芷顾真君给楚琼留了丹药，叫做小涅盘丹，楚琼把她给了小鱼儿，现在她凤凰涅盘了，所以我才说她还活着。”

抛出小涅盘丹是三人商量后的决定。

此时，除夕便也没有隐瞒的意思。

毕竟葬剑山的事是瞒不住的，除非她们姐妹能狠下心将现今活着的人全部杀死灭口。

更何况楚瑜涅盘之后，也不知道会发生怎样的变化，如果是原来的模样还好，可如果跟黄贵师兄一样，嗯，老得比较慢，那她们对外就必须有解释支撑，至少宗门那边得有个说法。

不可能说是秘境中得了什么宝物。

毕竟葬剑山虽是秘境，但众人都知道它上面灵植稀少，就算是诞生了某种灵植、灵果，大概率也和剑器有关，例如剑生草。

这是环境决定的，并不绝对，或许会出现万中无一的例外，但更有可能是被人给盯上。

不像金鳞秘境，奇物颇多，有金鳞果，有仙根，青云界众人至今没能摸透，可他们偏偏去的不是这里。

想来想去，这种谎言还是不要撒，一听就有问题，没准宗门关注了，然后某些人用了手段。

考虑到宗门已经有了真言丹——算是自己人坑了自己人，所以小涅盘丹必须得透露出去。

倒是细节可以做文章。

是的，他们在真言丹下不能撒谎，但，古往今来，玩弄文字游戏的从来不少。

比如把来源落到大夫人身上，毕竟小涅盘丹不是凡物，无论是楚家，还是说成是奇遇得到的都没道理，只能挂在一向神秘的大夫人身上。

至于为什么必须是小涅盘丹？

而不是类似凤凰精血、凤凰骨之类的，一方面是真言丹，另一方面则是小涅盘丹的作用可以透露出去，丹药吃了也发挥作用了——楚瑜真的涅盘了，那效果自然也耗尽了。

大部分理智的选手都不会生出把楚瑜煮一煮，看还能不能煮出几分药力的想法，可如果是凤凰精血、凤凰骨之类的，落在一个小炼气修士身上，她短短时间内怎么可能把这样的宝贝消化掉，没准就会有人动歪心思。

除夕在这个时候公布，然后借由这一批人传播出去，那么无论是宗门还是其他人，心里都会留下这么一个印象，小涅盘丹是大夫人留下的。

然后宗门问的时候，大概也只会问，大夫人手中还有没有？

当然就没有了。

若是这一招没用，除夕神色中带着若有所思：回去之后就添一把火，离开青云界。

至于去了上界，会不会有人纠结于小涅盘丹的事？

比如他们即将拜入的宗门。

没关系，把丹方献出去。

小涅盘丹在下界是没可能炼制成功了，所以他们只能盯着丹药，但在上界就不一定了，上界大概能找到朱雀，取朱雀火不成问题，其他珍贵的材料跟朱雀火比起来，应该没有那么稀罕。

有了丹方，想来宗门的人也能领几分情，给她们庇护。

除夕可谓是抛下了一颗大炸弹，说完也没有解释的意思，又进入了悬浮滑板。

楚瑜正手中拿着一块原矿把玩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见到除夕进来，眼睛一亮，“除夕，你手中有没有测试灵根的法器？”

除夕一怔，摇了摇头。

储物袋珍贵且稀少，自然要装最重要的，测试灵根的法器不在此列。

“这样啊。”

楚瑜有点惋惜，“我还想测试一下自己的灵根现在怎么样了，虽然重塑身体不会改变灵根，我这辈子就是个五灵根的命，但我隐隐感觉有哪里不太对劲，我脑中的功法好像在发生改变。”

除夕脸色一变，带着不可思议，“功法为什么会变化？它又没有灵性……”

说到这里，她心中一动。

第298章 新的路

是的，普通功法当然没有灵性，但有一些顶尖功法却能根据主人的资质、天赋、性格、环境等方方面面发生一些细微的变化，变得更贴合主人，更接近量身定制。

当然说是功法主动改变，其实也是它的主人在修炼过程中有了一些领悟，与大道贴合，于是本能的知道应该怎么做对自己才是最好的，然后就于不知不觉中对功法进行了一些微调。

这种微调，对于普通功法而言，就是修炼失误，会很麻烦，它就像一个死板的程序，严格遵照一加一等于二的规则，不能更改，更改就会出bug，可顶尖功法却是弹性的、具备调整空间的，所以才说它有灵性。

比如楚琼的功法，是顾家祖上传下来的，似她这样这样的灵根、这样的体质，在顾家祖上出现过，最鲜明的例子就是那位留下随身仙府的飞升了的仙人，他留下了这本适合顾家后代修炼的功法以及跟功法配套的仙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