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秋!”
“你还是叫我小秋吧,不要把那个姓带上。”
“你……”
肖秉承怔了怔,从前亲密称呼,如今竟叫不出口了。
“是不是很为难,或者你随便给我取个什么名字,本来,我也不知道我自己是谁。”
她说完,从椅子上站起了身,不再对话。走进宿舍的房间,反手,关上了门。
第二天早上九点,尤曼灵开了她名下最好的一辆车过来,张扬地停在特勤大队的大门口。
那是一辆黑色保时捷敞篷,整个玉窝就只有一辆,路上骑着改装三轮车买早餐的夫妻,摊子都不管了,也要骑回来看一眼。
“哎哟,这个车好看嘞。”
“大江南女老板的车,能不好看吗?走了走了,咱们再卖八辈子的早餐,也许买得起一个轮胎。”
“也没那么夸张吧……”
尤曼灵没在意路人眼光,她坐在驾驶座上给陈慕打电话,发现他电话打不通,随即又给刘艳琴打了个电话,“喂,你在宿舍吗?”
刘艳琴刚从家里回来,正带一手牵着孩子,一手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爬楼梯,接到自己老板电话,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在呢在呢,下午就去店里报到。”
“哦,你不用急,我就问一下陈慕山回来了没有。”
刘艳琴看着陈慕山打开的宿舍门,往里面看了一眼,陈慕山正站在阳台上对着镜子搽药。
“他……在呢。”
“站得起来吧。”
“嗯……现在站着呢。”
“行,让他上午上班。”
“啊?上午,吴经理说上午不开店啊。”
尤曼灵打开化妆镜,看了看自己的口红,“其他人不用,就他一个人。让他把制服穿好。现在……”
她低头看了一眼手表,“现在九点半,嗯,十点,十点我到店里要看到他穿制服迎宾,不然这个月工资全扣。”
她说着,看见特勤队的门打开了,易秋一个人,拖着行李箱,正从里面走出来。
“我这边在接人,就这样,挂了。”
“诶……那个尤姐……”
刘艳琴还想再说什么,奈何那边已经果断地挂掉了。
刘艳琴抬起头,看到陈慕山鼻青脸肿地站在自己面前,“师傅回来了,我帮你拿东西。”
说完就扛起了一袋行李。
“那个没事我我…我自己能拿,你怎么了?”
“什么。”
“你脸上身上是怎么弄的。”
“哦。”
陈慕山笑笑,“楼梯上滚下去了。”
“滚下去了?”
“对,但没事,哪也没摔着。你带孩子歇着,我一趟就给你搬上去了。”
刘艳琴连忙拦主他,“算了算了,尤姐让你换了制服,十点以前,去店里上班。”
“不去,别管她那神经病。”
“不去的话,尤姐说这个月工资扣光。”
陈慕山站住脚步,“真行,她这么多产业,她到底懂不懂《劳动法》?”
刘艳琴看着这个满身淤青的年轻人,也觉得尤曼灵过分了一点,“要不,你给尤姐回个电话吧。早上应该也没什么客人。”
陈慕山把所有的行李都捞在自己身上,撇了撇嘴,说了句:“算了。”
特勤大队门口,尤曼灵坐在车上对易秋招手,“这边。”
易秋看见尤曼灵开来的车,忍不住笑了笑,“你怎么把这辆车开来了?”
尤曼灵打开车门,站到车头前面。她穿了一件深蓝色的丝绒套装,黑色的高跟皮鞋,头发用一个抓夹盘在头顶,粉底服帖,妆面干净。
“来这种地方接你,姐姐我必须开个豪车,让他肖秉承搞清楚,我们小秋是有排面的人。”
易秋笑了,这么几天,她还是第一次由衷地笑出来,“你不是说这是你婚车?”
“结屁的婚,我的遗产以后都给你和小童童,上来吧。”
她说完,帮易秋打开副驾。
易秋看着副驾上放着的一套衣服和鞋子,抬头问尤曼灵,“你不先骂我一顿。”
“骂你有用吗?”
尤曼灵把她推到副驾上坐好,自己坐进驾驶位,抬手扣上头顶的化妆镜,偏头对易秋说,“谁叫你是我家小秋呢,我家小秋就算是把人兰博基尼给撞了,我该肉疼肉疼,该赔还是得去赔啊。是吧。”
易秋点了点头,“是,谁叫我尤姐有钱呢。”
尤曼灵发动了车子,“去吃早饭。”
易秋摇了摇头,“吃过了,我想回家,阿豆还在家里,我都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放心吧,你楼上的邻居帮你看得很好,我过来之前,找人过去带他出去遛了,顺便请了个做卫生的阿姨帮你大扫除,你就先别回去添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