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说一边看着坐在沙发上的那个小男孩,“我今天早上一进门,就发现您家里有一个小男孩。”
“小男孩?”
“对。易医生也不在,就只有这个小男孩,诶……那个你叫什么啊。”
东东缩在沙发上,轻轻地说了两个字:“东东。”
“对对,他叫东东。”
尤曼灵立刻反应过来,“哦,没事,我认识这个孩子,你让他就呆在我家里,给他弄些东西吃。”
“哎……给他做了东西他也不吃,就一直说要等易医生回来。”
尤曼灵脚下一绊,她抬起脚后跟,发现自己的高跟鞋鞋跟,不知怎么的突然裂了一个口子。她心里顿时有些不安。
“你把电话给他,我来问他。”
“哦,好好……来东东,是尤总。”
“尤阿姨……”
孩子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顿时就变成了哭声。尤曼灵只能先轻声安抚他,“乖,东东,别哭,尤阿姨马上就回来找你。你妈妈呢?”
“妈妈……妈妈被坏人抓走了。”
“坏人?哪个坏人啊?”
“我不知道……我不认识他们……”
说完又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
“好好好,东东不怕,告诉阿姨,谁把你带到阿姨家去的。”
东东边抽泣边说,“是小秋阿姨……她把我带走的。尤阿姨……我爸爸死了……我爸爸已经死掉了……”
尤曼灵看着挤满人机场出口,焦急地找着来接她的司机。
“先不说你爸爸,小秋阿姨去什么地方了?”
“小秋阿姨……小秋阿姨接了个电话,然后就出去了。”
“什么时候出去的?”
“昨天晚上。”
“她走之前跟你说了什么?”
“她说,不让我给别人开门。”
“好……好好……你乖乖在家等着,尤阿姨马上就回来找你,你把电话给旁边的阿姨。”
正说着,尤曼灵已经看到了来接她的司机,她把行李箱交给司机,站住脚步,对阿姨说道:“你现在马上把门锁好,我没有回来之前,不要给任何人开门,你们也不要出去,如果有电话打到家里来,你接,然后按录音,明白吗?”
“好……明白。”
阿姨也有些紧张,“尤总,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呀,刚才那孩子说他爸爸……死了?”
“你别管,这事与你无关,你帮我照顾好这个孩子,我回来给你额外的工钱。就这样,先挂了。”
尤曼灵挂断电话,再次试图拨通易秋的电话,但只听到了一连串的忙音,而令她更加不安的是,陈慕山的电话,也是忙音。尤曼灵坐进车里,最终还是找了张鹏飞。
“喂,我问你,你知道小秋在哪儿吗?”
张鹏飞听到尤曼灵的声音,自己的声音提高了八度,“你终于接电话了,你昨天在干什么!”
“我在飞机上!好了,先不说这些,小秋呢!”
“小秋……昨天晚上在缉毒大队,这会儿……估计已经移送拘留所了。”
“拘留所?什么?”
尤曼灵愣在后座上。
张鹏飞懊恼地叹了一口气,“肖队那个死脑筋,什么都不跟我说,我今天找了以前几个旧同事,套了他们的话,哎,说起来都不符合规定,但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我告诉你吧,昨天晚上,他们在十渡服务区抓了一个毒贩,身上有三斤鹰箭旗。”
“这和小秋有什么关系。”
“小秋?小秋当时就跟那个毒贩在一起,肖叔当场抓住的他们两个人,那个毒贩是体内□□,当时人已经快昏迷了,听说送到了十渡卫生院,现在是死是活,我还没有问到,对了,那个毒贩你认识,是你的员工,你回来估计也会被找去配合调查。估计到时候你知道的情况会比我多。”
“我的员工?”
尤曼灵想起家里的东东,心里猛的一沉,迟疑地问了一句:“谁……”
接着,果然听到了她预想中的那个答案——刘艳琴。
天色已经大亮了,但审讯室里的灯光仍然明晃晃地照着易秋的头顶。
易秋洗过了澡,换上了张鹏飞送来的衣服。那是一条纯棉的长裙,宽松,质地柔软,带着淡淡的肥皂香气,从款式上,一眼就能看出是文柔的风格。易秋喜欢质地丝滑的衣服,所以,她的衣服大多是真丝,雪纺一类的料子,很少穿纯棉。但不得不说,在这样一个封闭而又四处坚硬的地方,柔软的棉布贴在皮肤上,真的能带给人一点点抚慰的感觉。
整整一个晚上,没有审讯,虽然审讯椅很不舒服,但易秋还是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