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慕山坐在码头上抽烟,烈日晒得他睁不开眼睛。
“电话给她。”
“行勒,等着。”
不一会儿,电话那头传来刘艳琴虚弱的声音,“喂。”
陈慕山直截了当。
“喝水。”
“不会有毒吧。”
陈慕山叹了一口气,“我说了让你少看一点假新闻,赶紧喝水。”
“好……”
黑背心拿过电话,“我说山哥,你带这么个废物出来做什么啊,啥也不懂。”
“不说了。”
陈慕山看着对面走朝他过来的人,快速说了一句:“到了打这个电话。”
说完挂了电话。
“山哥对吧。”
陈慕山看了一眼说话的人,他穿着一件白色的体恤,棕色短裤,腰上挂着一大把车钥匙,看起来虽然像个缅甸人,但说一口流利的中国话。
“对,你看过照片了?”
“看过了,集团让我来接你和飞行员,我叫阿鼓。”
陈慕山看向热闹的码头,“飞行员还没到。”
“没关系,你可以先走,飞行员交给我就好。”
陈慕山问饭店的老板咬了一瓶汽水,“我不急,我要看你们装货。”
阿鼓走到陈慕山身边,“没必要吧,这对于集团来说,就是很小的一批货,如果不是玉窝那边哭着喊着要走这一批,我也懒得把货带过来。”
“不见得吧。”
陈慕山咬开瓶盖,“听说集团现在都不敢在也告和勐拉收‘老鹰’了,现在仓里的放着的,还是三年前搞得那一批。”
阿鼓耸肩,“谁知道出阳山那条线突然就被扫了呢,‘老鹰“这种高货,又不敢走货运直接过口岸,被扫了实在亏不起。我们这边都等着,等着出阳山那条线重新开呢,一等等三年,最近总算听说,之前开那条线的哥已经出来了,但是他好像身体不太好,要歇一段时间。哎……”
他叹了一口气,“只有继续等着了。”
陈慕山没有说再说话,低头看手机。
阿鼓看他沉默了,凑到他面前找话说道:“别墅那边要见你,你怎么说也得是位“哥”,难不成,还要守着我把货给那女人装好了,再把人送出去?”
陈慕山抬眼,“你们把人送哪儿?”
阿鼓回答道:“还是在这个码头,把她送上船我就走了,不过,我们找的船,肯定比那什么板子船快。”
“时间?”
“放心,快得很,今晚上我就能把她装得满当当地放回去。等她到了国内,就可以随便坐汽车火车了。这种走货方式稳当得很,只要警方没情报,那就是路上遇到查毒的关卡都不怕。”
陈慕山仰头喝了一口汽水,“你们现在都怎么装货的?”
阿鼓笑笑,“老办法,像她这种孕妇,子宫撑得大,只要她稳得住,我们把她三个口都开了,带个1500来克出去,没有任何问题。
陈慕山挑眉,“以前不是最多500来克嘛。”
阿鼓得意地仰起头,“这不技术提高了嘛。”
陈慕山哂笑:“这还有技术。”
“那怎么没有。”
阿鼓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以前都用胶囊,容易在破裂不说,还占地方,现在,这边都用一种类似塑料的防水材料打包,里面塞实了,各种形状各种大小都能捏,女人只要配合得好,我们好操作得很。”
他说完突然笑了,“我说,你该不会是有癖好吧,想看……”
“你想多了,老子只玩处女。”
“啊?”
阿鼓当了真,又问道:“哪里有那么多处女。”
陈慕山站起身,不想再跟阿鼓说下去。
他仰头喝完汽水,转身把瓶子扔进垃圾桶,再回头的时候,发现黑背心的船已经靠过来了。
第69章 陇里(十)
船靠岸,刘艳琴从船上下来。
阿鼓主动上前扶了一把,但刘艳琴下来以后还是迅速走到了陈慕山的身后,警惕看着码头周围。
已经是黄昏了,但太阳还是热得灼人,码头上所有的人都汗流浃背。灿烂的夕阳把河流面照得入流淌的金水一般。
“几点了?”
陈慕山问阿鼓,阿鼓看了一眼手腕上的大金表,“快六点了。”
陈慕山点点头,“车在哪儿?”
阿鼓笑了,“开什么车啊,我们在前面有房子,货已经在里面了。”
他说完,看向陈慕山身后的刘艳琴,“美女,第一次出国呗,可惜这次没法带你逛了,不过你别不开心,我们也告这儿有个说法——来了也告一次,就会一直想来,下次你来,哥带你逛逛。”
刘艳琴抿着唇,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