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等你。”
尤曼灵压了电话,张鹏飞问道:“怎么说?”
“江姨暂时还算稳定。”
尤曼灵说完啧了一声,“福利院交出去以后,特勤队和江姨还有关联吗?”
张鹏飞摇头,“没了啊。”
尤曼灵用手指一下一下地敲着桌面,“周末我和你一块去看看。”
“你也太敏感了吧。肖叔能干什么,就是去看个病人。”
“你懂个屁。”
张鹏飞又被尤曼灵怼哑火了,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总觉得你们当我是个傻子,有事也不跟我说。”
尤曼灵没有立即说话,端起水杯也慢慢喝了一口,靠向椅背,“我们几个里面,就你有个小童童,你也知道,你是从特勤队退下来的,过这种正常日子不容易,你就这样挺好的,江姨养了我们几个孩子,陈慕山已经废了,我呢,除了我的钱,你们什么也看不上我的,现在连小秋也,也不正经工作了……”
尤曼灵无奈地笑了一声,“江姨就看着你了,你争点气行吗?”
“尤曼灵,你这是骂我了,哦,我结了婚怎么了,我结了婚就……”
“没怎么。”
尤曼灵打断他,“你当我嫉妒你行吧。”
“你要想结你也能结啊。”
“呵。”
尤曼灵冷笑:“你管我呢。”
尤曼灵白了张鹏飞一眼,易秋刚好从阳台上进来,“说什么呢?”
尤曼灵笑笑,“没说什么,你忙完了?我让上菜咯。”
“嗯。”
尤曼灵抽开身边的椅子,“我今天让弄了海鲜过来,奥龙不错,一会儿让厨房不放蒜,清蒸一只给小童童带回。我们把老鼠斑和螺什么的吃掉”
张鹏飞站起说了一句:“随你便。”
说完去拿醒在一边的红酒,给自己倒了一杯,又给易秋倒了一杯,转动桌子,送到易秋眼前。
易秋没有接,只是笑笑,“坦白局吗?”
“不是,跟你道个歉。”
易秋摇了摇头,“你没做错什么,不用跟我道歉。”
张鹏飞耸了耸肩,“我承认,我跟陈慕山动手是我不对。”
“那你应该跟他道歉。”
“从小到大,跟你道歉跟他道歉不都一样吗?”
“现在不一样。”
张鹏飞看着易秋的眼睛,认命地点了点头,“行吧,我给他打电话。”
他说完,拿出手机拨通了陈慕山的电话。
电话接通得倒是很快,然而只响了三声,就挂断了。
“这小子不接话。”
张鹏飞不甘心,又拨了一次,然而这一次直接一秒挂断,等张鹏飞再打,电话已经关机了。
出于前特勤队员的直觉,张鹏飞皱了皱眉。
尤曼灵问他,“怎么了。”
张鹏飞看着屏幕上的好号:“不太对。”
陈慕山再睁开眼睛,眼前只有一个白炽灯的光源,电流不算稳定,每隔几秒钟就闪动一次。四周很安静,但头顶却有一个已经锈蚀掉的破风扇,风吹着它缓慢地旋转,偶尔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至此,陈慕山仍然能闻到炭化木的味道,证明他所在的地方,仍然是刘成南的木材厂。
他下意识地动了动手腕,发现他的手被扎带绑在一起,向上吊在一根铁架上。
“醒了?”
头顶的四盏大照明灯突然打开,眼前一片雪白,陈慕山不得不闭上眼睛,耳边传来一连串快速接近他的脚步声,接着有人一把抬起了他的头,迫使他的脸直面强光。
陈慕山咳了一声,“我的药呢。”
“喂他吃药。”
刘胖子连忙凑过去,“山哥,你的药在哪儿呢?”
“裤子后面的兜里。”
刘胖子让按照他说的掏出药品,倒了两颗药片出来,喂到陈慕山嘴里。
“山哥你等下一下,我去给你端……”
“水”字还没有说出来,他发现陈慕山已经直接把药片咬碎了。
杨钊拄着拐杖走到陈慕山面前,“你还挺注意身体的啊,都这样了还记得按时吃药。”
陈慕山吞下满嘴苦味,“身体太差了,不吃药会死的。”
“我看你命很好。”
“行,我信钊爷的。”
他说完,晃了晃手臂,“怎么说?揍我一顿,把我放了吧。”
杨钊笑问:“你急什么。”
陈慕山抬起头,放慢语速,“我还要上班。”
杨钊让刘胖子提了一个透明的塑料袋过来,里面放着两大坨钞票。
“这十万我可以先给你花,只要你后面对我说实话。”
陈慕山看着那袋子钱笑了一声,“钱要拿到手上才算。”
杨钊冲刘胖子摆了摆手,“那给他叼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