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狐九尾+番外(80)
“毕竟我不爱她,她也不爱我。”
“为着爹爹娘亲高兴吧,唉。”
这样吗?
“如果可以,我倒想独身一辈子,快活自在!”
杨随抱着另怀心事的狐狸,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来,冲着那黑天冷风趁醉大喊。
离未抓着他衣领,吸气开了心念,反正杨随醉了,酒醒过后不会记得。
“歇着吧,阿随,外边风凉。”离未说,蹙了眉。
“你会说话了,小狐狸!”杨随将小狐狸举高,眼里是醉意和迷离。
“我没说话,只是你在做梦。”离未故作冷漠,不能对醉鬼太温柔否则他会得寸进尺。
“嘿嘿,那可能是真在做梦吧。”杨随痴痴地笑,又将狐狸收回怀里搂紧,宽大的袖子挡了拨弄狐狸头顶软毛的风。
他晃晃悠悠地踩着走廊忽明忽暗灯笼的烛光,晃晃悠悠扬起调子,说:“小狐狸啊,我梦见过你变成人呢,是个很漂亮很漂亮的红衣姑娘......”
离未一时不知如何反驳这句醉话,只能纠正一个事实:“我是只公狐狸。”
“啊,哦。”杨随迷迷糊糊地点了头,“漂亮的男孩子也行。”
离未:“......”你还真不挑。
“是你就行。”杨随紧跟着说。
离未耳朵一颤,滴溜溜地瞪大了眼,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让我想想啊,我做的那个梦,好长好长,我做了一二十年,竟然还没有到头。”
“梦里也不知过了几度春秋,来来回回那几个景儿,幸亏你穿红色特好看,不然那山里我可待不住。”
“后来,后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就看到我一世又一世地死亡又转生,但无一例外地,你陪在我身边。”
离未想告诉杨随,这些不是梦,是真实发生过的,他们俩漫长而又琐碎的经历。
“你说你对我那么好,会不会是我哪一世的媳妇儿啊?”
闻言,离未赶忙收回感动,瓮声瓮气地说:“你是我媳妇儿。”
“都差不多啦。”杨随拍拍他脑袋,就这么一路抱着他,晃晃悠悠地撞进了书房。
很神奇地没认错方向。
“反正你要愿意同我成亲,我是很高兴的。”
杨随软身倒于榻上,便是乌云被拨开,明月徐徐入房来。
离未卧于他胸膛,见他乌发如瀑四散,明如星辰的眸子蒙上薄雾,衣领大开,月光给他本就白净的肌肤披上银色的纱,恍恍然红衣灼灼开出春桃的花儿。
“阿随,你醉了。”离未下意识地咽咽唾沫,暗暗探查着自己还剩余多少灵力。
不算多。
“你要么?”杨随喃喃,醉意给他眼角抹上了红。
自然是想的,思之成狂,却不得不匿于心中,狂也忍耐成了疾。
若是之前,变不成人形硬是断尾也要变,就为满足心头颤动叫嚣着的想念,而后一口咬上杨随喉结。
但现在不一样,阿随醉了,他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哪怕他告诉离未说,似乎梦见了前世的事情。
可离未不能默认,他想起来一切,他是自愿的。
狠心咬一咬牙,离未欲跳下软榻,却被杨随眼疾手快地按在胸口。
心跳一下一下,如鼓如雷。
离未被震得心跳也加快,一下一下,将经脉中冰冷的淤血也徐徐打通。
热起来了,烧起来了。
他一晃神,第七尾的力量趁虚而入,令他拔节抽长,变为杨随梦中那有着狭长眼眸的红衣少年。
“好吧,我想我有些嫉妒梦里面的那个我了。”杨随声音微哑,迷迷瞪瞪地抚上离未燃了层薄红的脸,却被离未面无表情地扣住手。
“你招惹我的。”离未咬上那作过诗词、饮过烈酒的薄唇,发疯发狂地攻城掠地,却在杨随轻轻回应时,不自觉停了动作。
不行,不可以,这种事情,得阿随喜欢才行。
便是要退出他朝思暮想的唇舌,杨随却不依不饶,圈过他脖子把这个吻继续下去。
气喘吁吁地松开后,杨随的醉意非但没醒,反而更重了几分,他抬了抬胳膊,将衣物褪过肩膀,带着点赌气的意味说:“我就招惹你了。”
那团压制下去的火又发疯发狂地燃了起来,在杨随尾音悠悠落地时,呼气便燎了原。
你就是仗着我爱你,爱得心都疼了,才这么撩拨我欺负我。
也得亏是我捡回了你,其他人可不给你这么撩拨这么欺负。
醉鬼心满意足地歪头沉睡过去,只留离未头痛地看着自己荒唐的杰作。
施个法术清理一下吧,等第二天杨随酒醒过来,或许会觉得是春/梦一场呢。
离未苦笑,为自己这般不负责任。
但身体的本能依旧占领了他岌岌可危的理智,到底还是咬下了痕迹和那天星为烛地为铺的夜里许下的灼灼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