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那个带小翅膀标志的长轿车开远了,车尾拐上校门前的大道。
夏鸢蝶这才收回目光,感知着心跳慢慢平复。
还没等平复结束。
“吱——”
一辆变速自行车停在她前面一米处,乔春树侧落下单腿,惊讶回头:“小蝴蝶?”她眺了眼前面已经没了劳斯莱斯车影的拐角,“你坐车来的吗,我刚刚怎么看着你从一辆轿车后面过来的?”
“——?”
夏鸢蝶哽住,一两秒后,她才捏着肩上的书包带开口:“刚刚我过马路,可能是差点撞到那辆停住的车……”
心虚叫女孩声音格外地轻。
好在乔春树也没多想,点了点头,笑着拍了拍自行车前杆:“来,姐姐载你。”
“?”
大概是出于一种对于“单杆怎么还能坐人”的好奇,夏鸢蝶就鬼使神差地上了乔春树的变速单车的……前杠。
相当硌人。
还得压着校服裙角。
好在路也不远,两人笑声里一路摇晃,艰难到了校门外。
学校里不让骑车,乔春树下来推着,夏鸢蝶跟在另一旁。
推到快校门前,乔春树忽然咦了声:“那不是咱班大少爷吗?”
“嗯?”
夏鸢蝶下意识顺着乔春树目光看过去。
校门外,衬衫长裤的游烈就懒洋洋地靠在大理石门柱旁。
明明是统一的校服,偏穿在这人身上就好像隔着百米都加了高光一样,他衬衫今天难得按校规扎进了裤腰里,束起那道腰身到背脊宽肩的弧线,性感又凌厉,攻击性和存在感都强得不像个十七八岁的高中生。
也难怪,这样一个大少爷天生叫人瞩目,进出的学生都在看他。
要不是检查校服的值日老师就站在几米外,大概已经有女生要上前去跟他要加微信了。
乔春树疑问:“大少爷这是在,等人?谁啊,这么大排面,能叫他耐着性子在校门口等?”
“……”
夏鸢蝶成功被乔春树“敲”醒。
她想都没想,立刻从自行车后绕过,躲到了乔春树另一侧。
乔春树歪头,茫然:“你干吗?”
“没事,我站这边,你推自行车更方便点。”
“看不出来小蝴蝶你这么体贴……”乔春树说着,想起什么,“不过昨天你可真是把我吓得不轻,今天晚上放学还是我陪你吧。丁怀晴我看是你被你吓得够呛,但丁嘉致可能会来找你麻烦。”
夏鸢蝶原本满心如何躲游烈,听见那个人名,她忽地抬眼:“丁嘉致?”
“是啊,丁怀晴她哥,高三的,还是个复读生,人混蛋得很,仗着长得帅和家里有钱,天天不学无术地混,最爱干的两件事就是陪他妹欺负同学和交女朋友……”
乔春树还骂着呢。
夏鸢蝶忽感觉到什么,朝经过去的侧后方拿余光看。
身周低响起的议论声里,靠着校门方柱的游烈没什么征兆地支起身。就好像方才只是走累了在校门口休息会儿一样,他顺着进校的学生,散漫而孤身地走在人群间。
不近,也不远,缀在夏鸢蝶后面四五米外。
他懒垂着眼,没看任何人。
[在你身后。]
“——”
夏鸢蝶眼皮跳了下,难得慌乱地转回。
上午的课间操后,夏鸢蝶刚回教室,就被通知让她去教务处一趟。
婉拒了乔春树的陪同,夏鸢蝶独自去了学校里的行政楼,教务处在行政楼的一楼大厅左手边,第一个房门就是。
她敲门进去时,门内已经站着好些人了。
老苗是第一个看见她的,一照面就急了,他扭头对着教导主任:“方主任,我刚刚说了,这事情没查清楚前,你们就不该耽误学生上课!”
教导主任是个戴眼镜的中年男老师,看着四十岁左右,闻言有些无奈:“苗老师,你别激动,叫学生过来呢,也是因为她是当事人,听她怎么说也能帮我们确定事情情况,不是更好调查清楚问题所在嘛。”
“情况已经很明白了,还要调查什么呀?”
一个上着浓妆穿着艳丽的女人冷眼瞪着夏鸢蝶:“就是她威胁我女儿的吧?那么多学生都听得清清楚楚,她还敢把人往窗边拉!你们新德要是留下这种学生,谁还敢来你们这儿上学?”
老苗护崽似的把夏鸢蝶拉到身后:“这位家长,事情对错还没定,你就要问罪了?夏鸢蝶同学的所有书本财物都被毁损,这也是我们一班学生有目共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