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禅+番外(111)
陆清筠那是说风就是雨,拉着昱禅膝盖一跪,昱禅一脸茫然。陆瑟及时递上两碗酒,陆清筠和昱禅你一碗我一碗,他端着酒碗豪放对天一举,中气十足:”我陆清筠,今日在此结拜昱禅,我为兄他为弟,今后他敬我为长,我待他为弟!“
说罢,仰头一饮而尽,只有昱禅满脸问号,发觉事情好像有些不对。
喝完,陆清筠一转头看昱禅呆跪着不动,皱眉:”你干嘛,你快喝啊。“
昱禅心情复杂,犹豫了一下,小声说:”我昱禅和陆清筠结拜为兄弟,他为...“昱禅顿住了。
“说啊别害羞。”陆清筠催促,昱禅凉凉瞥了他一眼,不情不愿地继续,“他为兄,我为弟,是为兄弟。”
“好!”陆清筠一跃而起,拍着昱禅的肩膀,豪放地说,“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昱禅想着南浔,咬咬牙,他忍。
屋内,昱禅坐在床边郁闷地戳着南浔的脸,到头来南浔的名字还是叫陆桉,他也还是没能和南浔住在一起。婴儿软嫩,即便力气很小脸颊也被戳至凹陷,昱禅心底被触动了一下,他说不清心里这种感觉,不过,婴儿模样也挺好。
他在床边坐了很久,直至夜深被陆清筠赶出来,临走时,昱禅回头恰好对上婴儿的目光,如出一辙的清澈。昱禅身子一愣,低头笑笑,走了。
白日阳光明媚晃眼,蝉鸣不绝,一只黑靴踏进门槛,昱禅不紧不慢地走进房间。南浔刚起床,咬着牙刷回头,见是昱禅,挑眉。
昱禅毫不见外地拿起南浔的早茶就吃,一边吃一边看南浔刷牙。一晃而过数十载,南浔如今已经十四,昱禅也算是个看着南浔长大的人了。
刷完牙,南浔仔仔细细地洗了一遍脸,而后对着一柜子的衣服精挑细选半刻钟,最后选了块雕竹的水沐玉挂于腰间,这才心满意足。昱禅不禁笑了,南浔这臭毛病是一点没改,该有的都还在。
南浔的早茶已经被吃了一半了,他坐下,端起梨花酿酒满了一碗,在昱禅一口没动的糕点盘里拿了一块桂花糕:“西厢送的肉干是叫你的干干净净,一盘子糕点你倒全留给我?”
昱禅吃饱喝足,撑着脑袋看他,听他调侃,笑:“光穿衣洗漱你就花了一个半时辰,隔壁姨奶家的姑娘都没你精细,你自己晚了吃不上肉,怪谁?”
南浔轻哼一声,说到:“野狼崽子。”
昱禅立刻反击,回怼:“墨迹狐狸。”
作者有话说:
作者其实没话说,就想说,这章字了。
第八十四章 霜痕
夏至,卖知了的商贩多了起来,三五成群,随处可见大大小小比知了的场合。南浔最是不喜虫子,偏巧昱禅乐得凑热闹。
见着有一群人凑在一处了,昱禅牵着南浔就往那里头钻。
南浔素来不喜热闹,兴致怏怏地看着一堆糙汉,只用折扇掩住了口鼻,看着昱禅说:”喂,那一堆虫子有什么好看的?它们难闻得很。“
昱禅钻到人群中到了最大的那只知了,闻言回眸,笑:“很难闻吗?你瞧这一群大老爷们,他们凑在一处,香才是怪了。你便让我看两眼就行,我近几日在寻一只紫色的知了。”
南浔扇着风,因空气燥•热,汗臭味浓厚,他语调也含糊了起来:“紫色的知了?寻它做甚,到底仍是只虫,花哨。”
昱禅哈哈大笑,还未开口,就瞄见不远处新衣铺子开了,他当下顾不得讲话,拉着南浔又蹿到了铺子里头。近几年来,昱禅的性子开朗了许多,许是被陆清筠影响了。
刘姨妈正在打理一件立在店铺正中央的嫁衣,颜色翠如翡玉青如云纱,衣上是金线绣凤阴线织羽,美轮美奂。昱禅走不动道了,他脑海里浮现出了南浔穿上这件嫁衣的画面。
南浔现在正是十四,身高体形,眉眼气质,都和前世别无二致。却因生为狐妖,多了一丝媚而不俗,少了原先的几分仙气,增了几分少年朝气。气度更显倨傲,模样更加英俊。
这般娇艳华丽的嫁衣,翠丝配上南浔的模样,一绝。
昱禅是越想越激动,居然没忍住上前摸了摸,“哎!昱公子!这可摸不得!”刘姨急急打断他。
南浔吃笑,戏谑问到:“如何摸不得?他摸了就叫他买了去,能叫他好讨妻妾。”
南浔是调戏下的无心之言,昱禅却起了精神,当了真。他指着这嫁衣,眼睛里闪烁着光芒问:“此话当真?”
南浔未曾想昱禅会是这副反应,忽然间心里有些酸涩又有些生气,莫名其妙的,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当是,不喜昱禅这等反应。
莫非他有心仪女子了?这嫁衣,他要讨谁欢心?南浔愈想愈不爽,表情沉了下来,他拂袖而去,只抛下一句话:“随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