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发的卷子题目只有十九道。”
“……”
聂闻变得吞吞吐吐起来,桑梨猜到什么,轻轻出声:
“聂闻,你是有事情要和我说吗?”
聂闻一噎,干笑两声:“桑梨你这怎么猜到的……”
“你就不像个会问题目的人。”
“……”
聂闻也不和她扯犊子,含笑道:“我就是好奇过来问问……这几天你和阿野在冷战?”
她微愣,小声言:“没有啊。”
“得了,以前你俩关系多亲昵啊,还一起补课来着。”
她把微风吹拂开的碎发别到耳后,垂下眼,“我们就是……普通朋友。”
“除了你,他可没有第二个这样的女生朋友。”
桑梨眼睫微动,聂闻叹了口气,直话直说:“其实吧,我今天给你打电话,就是想为我兄弟说两句话的。”
她握着手机,愣了愣,“为他说什么。”
“阿野今天和我们说了这几天你们的事了。”
聂闻道:“你觉得阿野不是真心喜欢你,只是三分钟热度,但是我和他认识六年了,阿野是什么样的性子我不知道吗?有些话他讲出来就是绝对不会改变,他从来不会拿感情的事开玩笑。”
桑梨没说话,就听那头话锋突转:“你知道前段时间苏白晴为什么会被调走吗?”
“嗯?”
怎么突然提到这个?
聂闻听到她疑惑的语气,感慨:“果然你不知道,阿野当初就不让我告诉你。”
桑梨更加疑惑了,“是和他有关吗?”
“应该是前几周的体育课吧,那天我和阿野几个男生刚好听到苏白晴和人在背后说你坏话,讽刺你英语念得差,还说你在外面的舞蹈机构蹭课,在背后取笑你,当时阿野发了很大的火,狠狠教育了那帮女生。”
“后来苏白晴和湛倩雪在班里吵架,苏白晴曾经对你做过的事被都出来,阿野明面上没管,但是当天放学就去找人调了监控,直接把监控交给宋姨,让宋姨去处理,还安排人去校门口警告苏白晴远离你,还了你之前受的委屈,后来苏白晴那么快转学,也是邝家施的压。”
桑梨脑中被重重一敲,震惊。
“阿野不让我们把这件事告诉你,是怕你被那些言论伤自尊,所以在你不知道的情况下,他全部都替你解决了,他现在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桑梨闻言,忽而想到傍晚老张说的那些话。
前几周周六那天,宋盛兰和她提起补课的早上,她正准备问庐夏杨英语补习班的事,邝野当时在旁边也听到了,所以为了她,他主动提出补课,还为她请了英语外教。
体育课上,邝野听到苏白晴在背后笑话她在外面蹭课,又看到她在房间跳舞磕到了膝盖,所以他给她专门弄了舞蹈室。
那天他带她来舞蹈室,说那些曾经欺负她的事不会再发生,是因为无论是苏白晴,还是其他的事,他在背后已经为她解决了一切。
像是某个齿轮刚好对上,许多事情一下子就被串连起来,变得清晰明了。
聂闻:“桑梨,如果他真的是单纯玩玩而已,他根本不会花心思去为你做这些事,我从来没有见阿野对一个女生这么好过,你是第一个。”
聂闻说,希望她好好想想。
最后挂了电话,桑梨慢慢放下手机,往前走去,眼眶好似被微风吹得微涩。
从前,刚住到邝家,她知道邝野讨厌她,所以她保持距离,后来他们慢慢靠近,哪怕有过吵架和冷战,可是他们愈渐了解彼此。
她发现他身上的闪光点,也发现他许多不为人知的一面。
到后来他们成为朋友,他陪着她经历许多快乐和悲伤,她没想到那些她知道的,不知道的,原来都是邝野刻意的安排。
可他没有告诉过她。
到现在,他仍旧没说。
她眨了眨眸子,心底不知名的苦涩蔓延到四肢百骸。
她沿着湖边,慢慢走到瞭望台。
她还记得上周天,她从湖边走回来,当时邝野就坐在上面,她和他视线对上,她整颗心乍乱。
可乐似乎特别喜欢瞭望台,要往瞭望台上跑,桑梨犹豫了下,只好牵着它慢慢走上去。
这是她第一次上来。
走上来后,她才发现这里视野果然极佳,将山庄揽尽眼底。
瞭望台上架着个很大的画板,旁边的桌子上摆放着很多颜料和画纸。
邝野他应该经常在这里画画吧……
她走过去,随意翻看着油彩画。
上面有画着附近的山水,画着农场,还画着脚边趴着可可怜怜耷拉着脑袋的可乐,栩栩如生。
桑梨随手翻着,看到一张,忽而怔住——
画中是个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