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完了问题，身后的年轻警官也问了元倾倾几个问题。

但两人都没能从元倾倾这里得到什么有利信息，相反，经过一番询问，基本上可以排除元倾倾的嫌疑。

一来元倾倾的确没有和南音接触过。南音像是一个突然冒出来的人，除了在郁家出现过，任何地方都没有她的踪迹。

二来他们的种种猜测都没有实际上的证据支撑，反倒是元倾倾，每次都能列举出证据，证明她本人的确与此事无关。

将元倾倾请出去后，他们询问的对象换成了沈霓。

和询问元倾倾时的结果一样，他们没有从沈霓这儿得到任何的线索。

关于沈霓是出事前最后一个见到郁云嘉的说法，沈霓也有自己的解释。

“他把我请过去，是想要侵犯我，还说我和北先生是契约婚姻。我当时气坏了，骂了他一顿。之后拿出元总威胁他，我说就算我和北先生之间没有感情，但我是元总的艺人。

他要是敢动我，等元总真的当上了郁家家主，头一个要处理的人就是他！而且再怎么说，我也是北先生的妻子。我出了什么事，北先生也不会放过他的。

之后他还是要过来动手动脚的，我就砸了他脑袋。然后有人敲门，我以为是有人来救我了，就把门打开了。有个陌生的女孩子进来了，我趁机跑下去了。”

警官皱了皱眉头。

尽管沈霓的解释非常合理，但他还是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按你这么说，当时你应该是受到了惊吓。那你下楼之后，为什么能那么平静的应付郁云泽？你是不是在为楼上的南音拖延时间？”

沈霓气愤道：“因为我砸了他的脑袋，我不想让任何人上去救他！我想让他流血过多死掉！警官，我这样不犯法吧？他当时是要侵犯我的，我做出任何反抗，甚至失手将他杀死，也只是正当防卫！”

这是对女性最大的保护。

但很多时候，体力上天生就属于弱势地位的女性，很难反杀男性。

沈霓的所作所为，当然是不犯法的。

警官一无所获，只能道：“目前来说，你们还没有彻底排除嫌疑。这段时间希望你们先不要离开京城，随时配合警方调查。”

沈霓不高兴的点了点头，“那你们警方也要公正一点。”

警官们满脸尴尬，离开庄园。

车子开出庄园好一段距离后，年轻警官接了个电话，小心翼翼道：“二先生，没有找到任何线索，她们看上去都和这件事没有关系。”

郁江怒吼：“怎么可能和她们没关系？就是她们害死了我儿子！”

年轻警官低声道：“可我们没有证据……”

“那就把她们带回警局，严刑逼供！一定是那两个贱人，我要她们给我儿子陪葬！”

郁江失去理智。

年轻警官硬着头皮听他怒吼一通。

旁边年长的警官摇了摇头，叹一口气。

————

庄园里，元倾倾接到了郁老爷子的电话。

郁老的声音，比之前听到的更要虚弱疲倦，“是不是你干的。”

他只问了这么一句，语气却是笃定的。

元倾倾沉默了一下，“你想听到什么答案？”

第534章 我很抱歉

对面的郁老爷子，也跟着沉默了一下。

他大概是猜到了答案，沉沉地叹了一口气，“孩子，对自己人可以不用那么苛刻。若是你父亲还在，也不会这样对待自己的族人。”

死无全尸……

她怎么能下得了手？

元倾倾低垂着眼帘，清淡的嗓音中，带着几丝质问。

“是我对他太苛刻吗？不是我！说到底是你们的纵容，才造成了今日的结果。那些被他糟蹋过的女孩子，被他害过的人，难道他们就该死吗？”

她想到了南音决绝的样子，分明有机会活下去，那女孩却从未想过回头。

想到了调查资料里，曾经被郁云嘉侮辱过的女孩儿们脸上死寂的神情，双眼里没有一丝光亮，仿佛世界是黑白色的。

她们曾经拥有美好的未来啊，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在郁云嘉的折磨下，逐渐凋零。

那时候，为什么郁家没有人站出来，说郁云嘉对女孩儿们太过苛刻？

“也许在你们眼里，只有自己人的命，那才叫命。可在我眼里是不一样的，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的妈妈就告诉过我，我们人人生而平等，都拥有一样的权利与义务，并不会因为出身，改变一个人存在于世界的根本。

无论是世家子弟，还是普通人，我们心底坚守的正义都应该是一样的。我很庆幸我没有在郁家长大，我的母亲将我教养的很好。至少在我这里，法律永远不容侵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