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在意时机。”赤井秀一补充道,“到了这个地步,组织不可能毫无反应的。”
“说到这一点,真田。”降谷零侧头看一直沉默,表情也看不出什么来的真田,“你现在能联系上仁王君吗?”
“怎么了?”
“你应该不需要我直说才对。”降谷零伸出手,“那封信,到底是怎么来的?”
仁王接到电话时正在自己的公寓里。他在自己的公寓的笔记本画了关系线条,又将这张纸撕成碎片。重新顺了一遍自己在欧洲的布局后,仁王心里也有了底。他还是没打算联系库梅尔,反而给亨特打了电话,问他有没有收到代号任务。
“琴酒告诉你的?”亨特问。
“损失了两个狙击手,到了你出头的时候了。”
仁王其实没和亨特说什么。他知道亨特此时的通讯必然被琴酒监听着,因此只简单说了类似鼓励的话。亨特挂断电话后还一头雾水,不知仁王的目的还在。
而仁王本人则很快等到了预期当中的琴酒的电话。
“你是不是有点太猖狂了?”琴酒问。
“琴,这是我的机会。”仁王毫不避讳道,“也该到我的时代了,对吗?”
“你是在用什么立场说这种话?”
“琴,你不是猜到了吗?”仁王笑起来,语气带着一点轻佻,“有时候投机主义者并不是坏事。”
他将之前自己展现出来的一切用“投机”来解释,再结合现在的局面居然也能说得通。正因为他有投机的倾向,因此在组织转型的当口才拥有和组织无关的,与组织绝对割裂的渠道。
原本的忠心耿耿反而成了必须与组织陪葬的特质。
琴酒分明知道仁王这是在胡搅蛮缠,却还是冷哼出声。他沉声道:“你还是想想办法处理掉那个警察再说这种话吧。野心?投机?你自己相信吗?”
琴酒还在怀疑仁王的目的。
仁王不以为意:到了这个地步,琴酒就算怀疑,也不会对他做什么了。现在对琴酒来说也是关键时期。该怎么表现出自己的忠诚,又该怎么在组织完蛋之后活下来另起炉灶……他是绝不会为组织陪葬的。
将气氛搞得太僵不利于后续计划,因此仁王在琴酒想要挂掉电话后意有所指地吐槽了两句朗姆。
他和琴酒都察觉到了组织的变化,也推测出了BOSS的命令背后的讯息,也在各自做准备和布局。但朗姆似乎毫无察觉,还以为BOSS就是不满他的能力,还在想办法完成BOSS的指令。殊不知BOSS的命令就是另类将他推到官方面前,将他当做替死鬼。
朗姆在很长时间里都是他们共同的“敌人”,对“敌人”进行“审判”有利于增进感情。
至少在挂断电话时琴酒的语气听起来比之前好一些了。仁王主观这么认为的。
他接到真田电话时,已经完成了一系列和组织里的人的联络。
在收到电话,得知是在工藤家会面时,他还有些惊讶:这些红方的人,上次开过红茶会以后,似乎就真的决定团结协作共同分享情报了?
也是。参与红茶会的那几个人,都是纯粹的,想要摧毁掉组织的,拥有着正义之心的人。他们不会不知道在摧毁组织这件事背后的利益纠纷,也会尊重各自组织背后的底线和隐秘,但与此同时,他们也认为交换情报有利于减少内耗,能更好推进行动计划,因此他们就这么做了。
甚至他们真的叫了真田一起。
真令人感动啊,仁王想。
仁王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的着装。他现在应该是怎样的形象呢?啊,是从日内瓦那里偷到了情报,也将情报给了出去,却意识到日内瓦同样在算计他的,有些焦虑却依然不打算改变自己做法的,有些“固执”的线人。
仁王并不感到疲惫。虽然他同样通宵了一整夜,在岛上海上进行了火拼,又在火拼结束后进行了许多算计和会面,和人进行商谈,不仅打嘴仗还进行了大脑风暴,但他拥有念,也会呼吸法,利用生命能量对他来说已经是本能了。
察觉他自己有些过于精神奕奕,仁王对着镜子思考了几秒。
但他出门时没有对自己的脸进行什么处理。
异常吗?确实是异常的。
但既然已经到了最后关头……那么表现出异常也就没什么了。
谁能最先发现“我”的身份呢?在我主动将破绽展露出来的前提下?
仁王到达工藤宅后,照旧没有见到安室透,会面的人还是和上次一样。工藤优作这次和降谷零坐在了一起,没有露面,展露出“冲矢昴”的级别还不够的假象。
作为主力,询问仁王情报的赤井秀一,已经梳理完了降谷零告知他的情报,包括日内瓦确实消失了一段时间,以及之后在组织据点里护住了他,拦住了试图发疯的朗姆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