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王理论上对欧洲有着绝对的控制权,那么他的手下出现了卧底,就和并不负责其余部分的贝尔摩德,和级别更高是二把手所以遥控居多的朗姆并不相同。
二嘛,则和仁王的代号有关。
他是日内瓦,现在是自立门户了,但确实做过琴酒的下属。他和琴酒明面上算是“结盟”,但和琴酒维持友好姿态的代价,大概就是一些时刻要满足琴酒的控制欲。
他完全可以在这事了结之后,想其他办法找回场子。
而换个角度,琴酒的这种稍微苛刻的要求,和过界的审查,也找不出仁王的问题的话,那么理论上在这件事之后他要接受的审核的力度就会降低了。
科恩和基安蒂到达任务位置的时间比琴酒这边要早。
仁王在上飞机之前按照琴酒的意思给法国的卧底,和英国的卧底,各自发了任务要求。
他们毫无所觉,刚才科恩和基安蒂已经给琴酒打了电话,表示任务完成。
尸体回收部分不归他们管,而是由欧洲情报组负责。琴酒也是确认过英法暴露的两个卧底确定死亡后,对仁王的态度才比在日本刚收到邮件时要温和一些——琴酒标准的温和。
“威士莲回来了吗?”仁王给库梅尔打电话。
库梅尔在那头先告诉仁王:“司陶特和百事吉已经回收。”
这是一个约好的“暗号”,代表司陶特和百事吉其实没死,尸体已经替换成功。
“威士莲已经到达德国情报据点。”库梅尔说。
“让她到这个位置来,重量级任务。”仁王说着,语气中自然流露出一种有些凉薄的笑意,“如果完成得好,我考虑给她升职。”
“是。”库梅尔简短地应了,挂断了电话。
琴酒一直在听仁王的电话,在仁王挂了电话后才看了他一眼:“库梅尔被你养成这个风格了。”
以前在科尼亚克手下的时候,库梅尔可不是这个风格。
仁王听他这句话就知道琴酒的心情颇为放松,还带着一种猫捉老鼠的恶趣味。他于是调侃地看了一眼旁边警戒着的伏特加:“那是我喜欢的风格。你不是也把伏特加养成这样了吗?”
他这是在开玩笑,对比伏特加和前任伏特加。
库梅尔没有经历过代号变动,但上司改变以后办事风格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而伏特加是代号换了人,新的伏特加被赋予了一个和原来的伏特加完全不同的人,又被养成了琴酒喜欢的形状。
琴酒不置可否地点了根烟。
很快,威士莲赶到了指定地点。她看到琴酒和仁王共同在场时,第一反应是这个任务很重要。但很快她发现仁王站在琴酒身后。这个姿态让她感觉不妙。
正常的任务流程,在欧洲,自然是仁王这个欧洲情报组组长主导。
什么情况下,他会自动后退一步,将主动权全部让给琴酒?
是行动任务!并且还是……情报组完全插不上手的行动任务!这种任务在组织里只代表着一种类型,那就是肃清。
大概是收到了下属的完成任务的电话,又通过这些信息确认了仁王没有太大问题,现在的琴酒心情确实还不错。他还耐着性子威胁了几句威士莲,美其名曰要威士莲说出其余卧底的名字,但最后像是放老鼠逃跑一样,让威士莲跑了一段距离才毫不客气补枪。
威士莲掉入了河里。琴酒算好了时间,在枪响时刚好一辆游轮通过,汽笛声掩盖住枪响,水花也掩盖了威士莲入水的痕迹。
仁王的视力很好,他透过水发现了沉在水底穿着潜水服的同样属于欧洲情报组的自己的下属。
沉得很深,不会被琴酒和伏特加注意到。他捞住了威士莲,往威士莲身上绑了什么东西。
“你要留在欧洲吗?”琴酒象征性地问了仁王一句。
仁王露出客套的笑:“不,回日本。欧洲情报组由BOSS派人进行审查吧。我的话,暂时不接触情报组的事务。”
很识趣。琴酒瞥了他一眼,没有将这句话说出来。
清除组织内已有卧底的任务毫无波折。日本和德国之间客机直飞时间大概是十三小时,不过琴酒和仁王坐的组织的专属飞机。在去德国的时候,琴酒帮基安蒂和科恩都设计了任务步骤和方案,也为了等他们动手花了一些时间。但回程时琴酒就让组织的飞行员加快了速度。
归程飞机落地是下午,飞机速度完全卡在最高时限的边缘。哪怕是提前申请了航路,这种开飞机的方式也有些“过头”了。
仁王下飞机时居然感觉脚有些飘。他看了一眼一时间站不稳的伏特加,又看着不动如山的琴酒:“你申请了东京仓库的新直升飞机?刚坐完这种飞机,晚上你还打算开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