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遥岑。”她悠悠回头看他,下意识压低了声音,“你干嘛?”
“抱老婆。”
黎阳彻底回过神来了,马上要起来,“不害臊啊你,你妈妈在。”
“她不知道。”
“你没有心啊,你个不肖子孙。”她发现复遥岑扣着她的手很紧,起不来,不由低头去看腰间。
“嗯,我是不肖子孙,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要是把她吵醒就好了。”他呼吸喷洒在她jsg低垂的天鹅颈上。
灼热的气息把刚刚从路上带来的冷气逼得一干二净,黎阳觉得自己面前缭绕着一个炙热漩涡,她被困在其中无法自拔。
男人的喘息声带着强烈的荷尔蒙,带着让人骨头都酥麻下去的电流感,冲击着她大脑和四肢的神经末梢,无法去掰开他的手。
复遥岑捧起她的脸,忽然就亲了上去。
黎阳背后瞬间一阵阵凉意从脊梁骨蔓延上来,觉得当着婆婆的面,很害羞。
不过,纷乱间脑子里还没忽略掉复遥岑那句话,那是什么意思?
所以她一时间没有拒绝他,就被他亲了好一会儿。
上一次和他这么热情还是快一年前在云罗山上,过后他们再也没亲密过,即使同床共枕的时候。
哦不是,两个多小时前在酒店楼下,她还咬了他。
时间不知走了几分,他餍足松开,黎阳仰头救命般地呼吸新鲜空气。
天花板上是一圈铃兰花形状的小灯,整个房间没有主灯,就几圈小灯不浓不淡地照在地毯,温柔又恬淡,雅致不失精致。
“复遥岑,你妈妈知道你结婚了吗?”
他声音嘶哑,含含糊糊的:“应该知道吧,给她看过结婚证。”
黎阳脑子里的思绪像烟花一样,一秒飞过千万里,回到他们领证那日,遇见小山宝的猫妈妈那日,在他山下的房子里,他接过她不知如何处置的结婚证,说他有点用,等忙完再给她。
她当时不知道他拿结婚证有什么用,原来,他把那个小小的小红本,带到西北来了,来给妈妈看……他那晚就来了好像?所以领证当天,她应该就知道,她的小儿子结婚了。
还好。
“那你为什么说,没见到最后一面啊?她还在呢,你不要这么想。”
复遥岑埋在她脖颈间吞咽的动作停滞住,渐渐地偏过脑袋,下巴支在她单薄纤细的肩头,“那会儿喝酒了,没有接到电话,没有在她清醒的时候见到面。”
黎阳心里一咚,哦,难怪,难怪复遥岑不喝酒,他滴酒不沾。
黎阳把垂在身侧的手伸起来,攀上他的挺阔的肩头,低下脑袋,唇瓣沿着他的侧脸线条,从眼角,眼皮,顺着高挺的鼻梁骨亲下去。
碰上他唇的那一刻,也就一秒,身子就腾空而起了。
复遥岑把她抱出房间。
黎阳有点羞涩地把脸埋在他肩窝,调笑:“你不是很能耐吗?不是要当着我婆婆的面做不肖子孙吗?怎么亲两口就要跑路了?”
“别说了,她脾气不好,醒了也是打我。”
她闷笑。
复遥岑臂力超可以,到门口处还能单手抱着她,另一只手去开门,关门。
院中淡淡的月光像白纱落在他们身上,黎阳摸着他的头发,软软的黑发,在他耳边嘀咕了句:“复遥岑肯定不是不肖子孙,她肯定会醒来看你的。”
复遥岑的脚步在一块青石板路的中间停滞了一秒,随后又不动声色地继续往前。
这栋房子有三间屋子,向南那间他妈妈在住,正中间这间大的,想必就是复遥岑和家人在住,向东那边应该是给看护阿姨的。
进了屋黎阳发现这正屋很宽敞,还有二楼,他把她抱上楼,进了一个以原木色为主调,颇为清闲雅致的房间。
把她放在床上,复遥岑拿了个手机打电话,让看护的阿姨去照顾他妈妈。
黎阳担心他晚上还要起来:“这儿照顾的阿姨不止两个人吧?有人轮着吗?”
“有,八人二十四小时轮守着。”
“哦,那还好,那你晚上还用起来看吗?”
他摇头,站在床边居高临下觑她,“你家太子爷,可以专心伺候你。”
“……”
黎阳低头:“谁要你伺候。”
复遥岑掀开身上的外套,丢入沙发。黎阳才注意到他之前把冲锋衣给她后,现在身上是有件飞行夹克的,他应该回家来穿了衣服才去舅舅家的。
这么冷的天,一件T恤确实无法行走在西北夜风中。
复遥岑边走边掀开T恤的下摆,脱下那一刻,脚迈入了浴室里。
黎阳默默给同学发消息:“漪澜,我吃完宵夜这会儿和男朋友在一块,如果太晚我今晚就不回去了,你不用找我,我明天回酒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