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遥岑的父亲从商,但他爷爷奶奶从文,爷爷复家蕴还曾任锡南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院长,当代著名的学者,翻译家,一生成就与荣誉无数,但很是低调,退休后基本不问世事。
考锡南大学新闻学院的人都必然知道这样一个人物,黎阳也没想有一天会见到“偶像”,还成了一家人。
复家蕴得知黎阳的研究生要在锡南读新闻,笑容一下子就深了不少,和她聊得甚好。
这位爷爷的著作黎阳全都拜读过还有收藏,就连对方年轻时,长到几十年jsg前报纸上的文章时评她都能如数家珍,且对以前现在,以后的局势都能说个一二。
复家这一代没有从文的,忽然间来了个读新闻的还和他每一句都聊得上、见解颇为独特的孙媳,非常吸引复家蕴老两口的注意,非常喜欢。
饭后奶奶送了黎阳一个手镯当见面礼。
那暗红低调的盒子一打开,黎阳就屏住了呼吸。
是一个帝王绿翡翠手镯,通体碧绿,荧光缭绕,犹如冰河下的绿苔凫水涌动,精致迷人。
黎阳脑海中迅速在自己的信息库搜索了下这个镯子当下市场的价值。
记得好像前两年韶凝要给她妈妈拍个东西当生日礼物,拉她去了香江一个拍卖会,当时就有一个和此物所差不大的帝王绿手镯成交了,价超八位港币。
而这个手镯的色泽和冰种只有过之而无不及……至少也要以五开头的八位数才能拿下。
黎阳马上就和复家奶奶说:“太贵重了,我不能收,奶奶的心意我领了,谢谢奶奶,您收起来自个儿戴。”
老人家乐不拢嘴地按着她的手收下,“奶奶手上有,不习惯戴太多首饰,收着也没用,除了拿来送人,没有其他用处的。”
“……”
“这些东西,我收来都是拿来送孩子的,你拿着,不要推,必须拿。”
黎阳看向复遥岑,他没注意这边。
没办法,她只能收下,然后跟老人家说她会保管好的,意思是她不会私自用这个东西的。
老人家却说:“喜欢你就戴上,不用保管,不值钱,不值钱。”
“……”
老人家取出镯子说要给她戴上。
黎阳马上说:“应该戴不上,我骨头比较……”
还没说完,老人家已经轻轻松松给她套入腕间,开心道:“黎黎骨头小,瞧这小手啊,冰透冰透的,和这镯子搭得不行。”
晚上从复家离开,一坐进车里黎阳就举起手和复遥岑说:“回去后我把镯子摘下来,你带走放你那儿吧,等婚离了你拿回去还给你奶奶。”
复遥岑这才注意到她手腕间的碧绿镯子。
黎阳:“我现在住酒店,回头还要搬婚房,平时又住校,不方便保管这东西,别回头折腾丢了。你找个保险柜给它锁进去。”
复遥岑:“这不挺好看的?不喜欢?”
“……”
黎阳提醒:“我意思是我不能收,咱俩是要离婚的。”
“给你就收着,不值钱。离婚时他们也不知道。”
黎阳怔怔看他,“你离婚,不打算告诉你家人?”
“你会告诉?”
“……”黎阳知道,她不会主动说的。
复遥岑漫不经心道:“不说合作还能继续,何乐而不为呢。”
黎阳深深看着他好一会儿,感觉合作根本不是主要的,“不告诉,那你家人会一直以为你结着婚。你是不打算再婚了?复遥岑?”
“你确定要在老子新婚之夜,聊我下一任老婆的事?”
“……”黎阳鬼使神差地问,“聊这个你不开心吗?我们这桩婚事,有你觉得值得你开心的地方吗?”
复遥岑偏头看她,眼神上下围着她瞄了几下,看得黎阳不自在地挺直了脊背。
复遥岑:“为什么不开心?老婆又漂亮,又小。”
“……”
黎阳想都没想地伸手揍他。
复遥岑笑了声,也不躲。
把她送到云湾酒店的别墅区,复遥岑就走了。
后面两人没见过面,韶凝晚上倒是好奇问过黎阳:“你俩协议里是说好了不睡觉的?”
“……”
黎阳摇头,“没说。”
“那复遥岑这么晚了还没回?”
“他要睡也是喊我上他那儿,来酒店找我算怎么回事。”
“那他会不会现在在家里洗香香等你?”
“……”
黎阳终于敲了敲闺蜜的脑袋,“韶小姐,有种东西叫默契,复遥岑之前就说了婚房他不住,既然这样他就不会忽然给我来这一出,人好歹是个正人君子。”
“哟,我不正经了。”
黎阳没搭理她,兀自洗漱准备就寝了。
刚进浴室,丢在洗手台的手机就振动起来,黎阳一瞥,上面飘荡的“复遥岑”三个字让她一下子背脊都流转过一道电流,浑身上下都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