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黎阳伸手去拿小猫的鱼娃娃,它委屈巴巴地看着妈妈。黎阳又塞回给它,它肉眼可见地开心了。
黎阳忽然凑近复遥岑:“你想过生个亲生的没有?”
复遥岑:“还没。”
“还没?”
“还早。你才出院多久,别想这个。”
黎阳:“也还好的,身子生龙活虎的。你也不小了。”
“你成天说我老,怎么回事?”
“……”
复遥岑目光悠悠,意味深长:“你知道男人的生育能力,基本和年龄没什么关系的吗?七老八十也能生个足球队。”
“……”黎阳总算逮住他的话柄,“你能,那我能吗?你是不是想等到四五十岁,再找个花容月貌的大小姐再联个姻,结一段美满的姻缘,再慢悠悠生个小宝宝?”
“……”
复遥岑说:“你唱戏呢?这么花好月圆的。”
“……”
“老子不爱这一出,你给我唱夫妻双双把家还。”
“……”
黎阳失笑,推了他一把:“复、遥、岑!结婚证一领就对老婆说话不客气了!你又想跪键盘。”
复遥岑手里拿着刀。
小山宝在两人极限拉扯的时候迈着小碎步,鬼鬼祟祟地凑到爸爸的砧板上偷吃,忽然,那把锃亮的刀闪过它眼前,它被吓得喵了一声。
复遥岑余光一见,瞬间抬起手腕,让已经碰到它脸颊的刀刃远离了砧板几十公分。
黎阳差点没吓傻了,马上伸手去把它抱过来:“你怎么那么馋啊?差点在爸爸妈妈的新婚之夜没了!你个小笨蛋!”
“呜。”它怂怂地耷拉下耳朵,可怜得要掉眼泪。
黎阳马上把它塞进怀里,“哦哦好了,不怕不怕,妈妈抱。我们离远点,离复遥岑远点,他这人就喜欢胡说八道,都怪他。”
复遥岑:“……”
他笑笑低头继续做猫饭。
为了家里这个小傻瓜,复遥岑做了很多,分成多份,放在它不同的猫碗里,以防半夜饿了又哐哐哐上楼找爸爸妈妈。
洗了手,最后看一眼在桌上吃饭的小朋友,他揽上老婆一起出门上楼。
“说实话,复遥岑,你爸喊你回去问这事,是不是想让你再婚?”上楼梯的几秒钟里,黎阳问他。
“嗯。”
“那你怎么说?”
“这不是很简单吗?新鲜发烫的结婚证在手上,无所畏惧。”
她抿唇浅笑:“其实这些年,真是耽搁我们复公子了,你当初但凡和别人随意结个婚,现在小孩儿都上小学了。”
“那我过的,不就是你当初极力想摆脱的那种生活吗?”
黎阳顿了顿,末了推开房门进屋,“不是啊,你也许喜欢上别人了呢,那你过得就很好,我当初是一直觉得,北市没有适合我的,真没有。”
“我也没有。”
“为什么?我感觉你平时也不玩,你认识的女孩子肯定少。”黎阳去抱花,忍不住又看了看。
复遥岑视线落在她纤细的背影上。她将花放下,弯腰的一瞬里,屋内的光芒在她背上照出如珍珠般的脊柱线,细细蜿蜒而落。
“从你身上看出来的。”
黎阳:“嗯?”
“人一辈子,真正爱的只有一个人,绝不会在两个人身上感受到同一种刻骨铭心的爱,所以你让我感受到了,我就知道,这辈子没有另外一个人了。”
黎阳回头。
复遥岑走近,手抚上她细弱的手臂,顺着滑腻的布料摩挲到她肩头,轻轻摩挲那之前中枪的位置。
黎阳知道他总喜欢碰那一块伤痕,像在抚摸什么宝贝似的,小心翼翼。那也不好看,他就乐意看着。
但是他一碰,她身子就有些生理性地轻颤,这一颤,就落他怀抱中了。
复遥岑低头就亲,边亲边解旗袍。
黎阳脚下渐渐虚浮,无力,好像踩在泡着海水的沙滩里,也像在云端。
“怎么这么难解……”男人微微喘息,声色如沙。
黎阳这件旗袍的盘扣比较复杂,是双重反扣设计。
她缓解不自在,说:“我就是看中它的设计买的。”
“为我设计的吧。”
“嗯?”
复遥岑将她摁在墙上,一只手握住那衣领,一只手几根手指穿入袖扣的里布,猛烈一扯,扣上的珍珠落在木地板的声音犹如深秋落雨,滴滴嗒嗒,每一颗都敲在心头。
黎阳心头随着那阵力量而猛的一颤。
她整个脑子都是懵的:“复遥岑……!!”她赶忙捂住,“你玩真的!!”
“我也不想,”他浅笑,眼底猩红,“我觉得好看,还想再看你穿。”
“结婚穿了平时就不会穿了。”
“所以,撕了何妨。”
何妨……何妨!!黎阳深呼吸,伸手去揍他:“明明是个温柔的世家公子,你瞧瞧你干的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