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烈(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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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岛,凌晨,兰桂坊“半醒”酒吧。
阿May穿过室内的卡座,径直走向坐在露台角落里的那个男人。
男人靠着沙发,手指间夹着支烟,神情淡淡地望着对面似武康路的建筑,不知在想些什么。
阿May在他对面坐下,扫了眼他面前只剩下半瓶的威士忌。
随后道,“阿烈,要不要饮一杯?”
周烈没应,抽了口烟,吐出白色的烟雾,随即收回目光,又往威士忌杯里倒入酒,端起闷了一大口。
阿May见状,多管闲事地伸手去夺过他威士忌杯,蹙着眉道,“她都走了,你点解要这样?你明知无结果嘅!”
周烈看着被抢走的酒杯,神情依旧很淡,只见他缓缓抬眼去看阿May,“不是饮酒?把酒杯还我。”
是无任何情绪的语气。
阿May怔了怔,最终还是把酒杯还给了他,并且陪着他一同饮。
这个月,她见过周烈三次,每次都是这副神情淡淡地模样,叫人看不出他究竟怎样的情绪。要不是见他在这饮闷酒,她也不会多嘴。
一瓶威士忌最后一滴不剩,全被周烈一人饮完。阿May喝的鸡尾酒。
周烈喝多了,人直接往桌子上一趴。
阿May深吸了口气,盯着他看半晌,内心像是做了什么重要决定,倏然起身,去扶起他。
周烈凭着最后一丝理智推开她,又倒回去,闭上双眼睡过去。
阿May再次深吸了口气,而后呼了长长一口气,又上前去扶他。
刚给客人送完酒的阿三哥经过见着这一幕,忙上前问阿May要不要帮忙。
阿May摇头,说不用。
阿三哥也没坚持,拿着托盘站在那儿,目送他们离去,便转身收拾他们桌。
凌晨时分,正是兰桂坊最热闹的时候。
阿May在路边拦了辆红色的士。
将周烈送回民宿房间后并没有立马走,反而还换下了身上的辣妹黑裙,赤着身从周烈柜子里拿了条白T恤穿上。
周烈已醉得不省人事。
阿May扫了眼床边的那袭婚纱,微蹙眉,又看向躺在那紧皱着眉头的周烈,内心做了半晌斗争,终究还是赤着脚迈步过去,在床边坐下。
“阿烈。”她柔声唤他。
知道没回应,她还是忍不住俯下身去。
却在唇快要碰上唇时,被周烈偏头躲开了,而他嘴里还呢喃两个她不太熟悉的字。
是温绪。
他叫的温绪。
第50章 《苦瓜》颠倒是非
开始时捱一些苦
栽种绝处的花
——《苦瓜》Eason
阿May愣了下,随即苦涩一笑。
温绪,他心里还是念着温绪。
她就不明白了,他们不过才相识两个月的时间,怎么他就对那女人这般念念不忘,那女人究竟有什么地方让他如此钟意。和前度分手都没见他这样颓着去买醉。
那一日在海边露营地,她以为他们最多是一段露水情缘,不会有什么感情。
事实上,周烈当初也是这么以为的。
阿May深深吸了口气。
良久,她看着周烈的侧脸喃喃,“你就真系咁(那么)钟意她?就唔可以睇下我?”
周烈眼皮动了动,像是在睡梦中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眉宇始终紧拧着。
阿May到底还是没对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帮他脱掉袜子,盖上被子,就离开了。
天刚微微亮时,周烈顶着宿醉的头疼醒来,见自己躺在民宿房间里,他微微有些发愣。
怎么回来的?
忽然之间,昨夜在兰桂坊的记忆断断续续涌入脑海里,以及回民宿后的一点残缺片段。
所以是阿May将他送回来的。
周烈干咳了两声,掀开被子下床,赤着脚去摸过茶几上的新烟和备用打火机,边往露台去边抽出一支烟衔在唇上,点燃。
海风吹来,他清醒了些。
等一支烟抽完,他人也舒缓了不少。
掐完烟回到房间里,他瞥到了沙发上的那件白T恤,脚步立即停下,眉头紧跟着蹙起,下一秒,就被他拿起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被阿May动过了,他不会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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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初,温绪和陈语还有佳佳,三人合伙的律师事务所终于设立,名为诚和。
事务所刚设立她们却并不闲着。
陈语业务能力一向强,在圈内也算是个有名气的律师,诚和成立的第一天,她便接了四个案子,分别是离婚案、经济案、合同纠纷案、职场性骚扰案。
佳佳也同样接了两个民事案件。
而温绪目前主要的是着手小方的那个抄袭案。至于鹿然的那个强、奸案,目前是正在受理侦查阶段。
万向荣现在就一句话死咬,说那天是鹿然要强他,这一出完全就是要陷害他,陷害的原因是鹿然恨洪婷再婚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