痊愈(79)
他说完就挪着步子往车跟前走,温始夏踩着雪抱着他的手臂蹭,说他身上好暖和。
傅星桥捏了捏她的鼻尖,拐出巷口的时候忽然眼睛往后瞥,脸色立刻变肃然,抬手挥了挥,扬声道:“爷爷早上好!”
温始夏吓得立马撒手,瞪大了眼回头说:“爷爷不是——”
话还没说完,她就发现这人是在诓她。
她生了气,气冲冲地就往家的方向走,什么话也不说,连会也不约了。
傅星桥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疾走两步上前从后面抱住她,脚下慢悠悠点地,嗓音里的笑意消不尽:“错了错了,师兄错了。”
临时起意的作弄,结果把人小姑娘吓得脸都白了,这叫什么事儿啊。
最后哄了好半天温始夏才不情不愿地上车,系上安全带后驾驶座的门被关上。
傅星桥从后座捞起一条拉舍尔的薄毯递给她。
这东西是他临出门前忽然想到的,主要是车子一熄火空调就停止作业,大冬天人又穿得厚,坐在副驾那样狭小/逼/仄的位置上,她肯定是要脱掉外套的。
温始夏自然而然地接过,也讶然于他的细心。
傅星桥启动车子后叫她:“小师妹。”
副驾的人嗡嗡哼一声,说怎么了。
他把自己连同她的外套扔去后面,一白一黑看得他心情大好。
“你看看前面储物盒里有什么。”
温始夏不给他好脸色,手上动作却是轻,教养保持得很好,没什么对死物撒气的臭毛病。
在看到那对兔子和狐狸的情侣挂件后,她脸上的表情才松了些,还明知故问:“给谁买的呀?”
驾驶座的人转动方向盘,车子拐进主道,他一耸肩,说:“给一刚被我气着了的小
姑娘,讨好用的。”
温始夏受用他这一套,不为其他,只因为这东西虽然不算贵重,可一看就是实体店买的小物件,没有快递风尘仆仆而来的难闻气味.
难为他这样一位看着就倨傲的少爷,愿意进快消品店买一对小挂件。
她弯着唇将东西从盒子里拿出来,却在扫到那个字母标时,脸上的笑忽然顿了顿。
行吧,果然。
虽然有点不合适,但温始夏还是想起那句“由奢入俭难”。
她从包里取出钥匙串,又拿出那只狐狸形状的给其挂上,甚至欢欢喜喜地拍了个照。
等红灯的间隙,傅星桥拿出自己的钥匙给她扔过去,“给师兄也挂上,把我也给套牢了。”
之前说什么来着,他总在细微之处撩人,立下这种平白惹人遐想地老天荒的浪漫誓言。
这个挂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傅星桥送她的第一件礼物,虽然往后漫长的人生中,他总在出人意料的时间地点掏出或昂贵或用心的物件送给她,可温始夏总觉得它们不一样。
雪落在远处城墙上,朱雀大街百年风华,气韵犹在。
这样一座古朴的城市,在2019年接纳了海内外游客近三亿人次,以极迅猛的劲头跃至全国新一线城市,也变成旅游榜上的热门目的地,热度经久不衰。
而傅星桥与温始夏也在这样最好的一年里热恋,他们一起度过了最美好的青春时代,感受到了最纯粹的少年爱情。
温始夏又去车窗上画小画,刚从车窗顶部坠下来一颗星星,她就忽地想到什么,扭腰去后座拎自己的外套。
她从白色羽绒服的口袋里掏出最后一颗糖果拆开,在傅星桥等红灯的时候递给他:“亏我还给你留了一颗,结果刚才被你那样耍。”
傅星桥不吃甜,咯嘣两下将其咬碎,面上不显半分嫌,低声下气伏低做小:“师兄真错了,保证没下次。”
她轻轻哼一声,转头画星星下的邦尼兔。
到地方才发现这是个老城区的新球场,正放寒假里面人挺多,篮球落地又反弹,传来阵阵沉闷的声响。
傅星桥和温始夏刚进去就有人大声吼:“星桥哥!这儿!”
是加怀由的声音。
傅星桥拉着温始夏的手把她带去那边,向她解释道:“本来是想带你去旁边那个商场玩的,师兄也是第一次谈恋爱,没什么经验。不过刚才你在画那只兔子耳朵的时候,这屁孩发消息让我来这里找他,说有个东西要交给我,等会儿咱就走。”
温始夏倒觉得无所谓,甚至反问他:“你不打吗?”
他分寸拿捏得很好,抱着两人的衣服坚定摇头:“师兄不打。”
她笑一下:“看不出来你们这群人的生活还蛮健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