痊愈(74)
“师兄你刚才不是挺能说的嘛,把我从下车训到到家。你还想说什么, 我乖乖听,绝不反驳。”
不想傅星桥猛然站直身子, 他动作幅度过大也使得温始夏的手从他衣摆上滑落。
温始夏甚至可以听到他急促的呼吸声。
他将手从温始夏的手掌里抽出来,抬手摁一把床头柜上的顶灯开关。
两人迅速掉落黑暗, 只有廊灯的光照进来。
他们看不清彼此的脸。
“你喝醉了, 快睡觉吧。师兄——”
“没有,”温始夏打断他,她摸黑起身跪坐在床边, 却仍旧比傅星桥矮上一些。
她眼里有情丝万千,对他说:“我想听你说。”
而她望向傅星桥的眼神,甚至称得上虔诚。
温始夏感觉到傅星桥在看她, 两人僵持着, 谁也不愿意让步。
那是近乎于审判的意味。
而他在审判他自己。
下一秒,她的双眼就被一只温热的大掌蒙住, 后腰被他的胳膊锁住,整个人腰背弓起来,被迫凑近他。
傅星桥的嘴唇发了狠地吻上来,温始夏抬手攥住他衣服两边,不可控地轻哼两声。
她喘息地抬头,后抬手将他的手放下去,泪眼朦胧地仰视他,在换气的间隙说:“我疼。”
他的面容藏在黑暗里,背
景是沉灰的绒布窗帘,昏黄的廊灯将他眉眼显露几分,像低像素的老相机,噪点明显而轮廓清晰。
傅星桥的话一点也没留情,他声音急促,像是应付,又像是惩罚——
“你自找的。”
温始夏闭上眼睛,不再看他。
傅星桥接吻和他本人性格挺像的,最先虽重但缓慢,等到他感觉你投入进去了,便用尽力气擢取你口腔里的氧气。
外面是在放烟花吗?
烟花冲破气流,像冲上天的年轻心脏。在空气中炸开的时候,温始夏觉得她近乎窒息。
对面人的喘息声比花火的声音更大。
傅星桥那样难受,却还是倔强地、坚持地封住她的唇。
温始夏受不了,只觉得头脑发昏发胀,也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而下面的滚烫直吓得她往后躲。
他坏心眼地让她挪,却在距离到达三寸时猛地按她的腰。
温始夏就这样被他控制着生狠地撞上去,在听到他闷哼后知道他自己也不舒服。
这样的境况下,她竟然还敢狡黠地睁眼看他,甚至要上手去捂他的眼睛,被他发现后捉住双手连同腰一齐锁在背后。
姿势很不舒坦,时间久了温始夏就躲着不让他亲了,偏脑袋带着哭腔说够了,够了。
傅星桥困住她,在此刻展现出自己内心深处的控制欲与侵略欲。
他额头抵住她的,速度放缓,呼吸喷洒在温始夏颊上,烫得她睫毛轻颤。
傅星桥轻笑一声,反手从柜子上拿手机。
耳机线还在上面,他摸索着将右耳塞进温始夏的耳朵,另一半就随手放进自己这边。
有那么半秒,温始夏在想是什么歌。
当傅星桥手摁下键的一瞬间,Midnight Star主唱缱绻的声音又传进来,透过两只耳机浅吟——
To turn my world around and make my dreams come true(来到我的世界吧)
The magic in your eyes made me realize(你眼中柔情)
That everything I feel has got to be real(是我渴求的一切真实)
...
又是那首《SLOW JAM》。
她一顿,下一秒他的唇又凑上来,黯声说:“别动,再亲会儿。”
温始夏将自己的胳膊挣脱出来,带着怯意搂住他的脖子,闭上眼感受原始的碰撞与厮磨。
傅星桥描摹她唇瓣的形状,分出三分心思想。
他想,他与温始夏的浪漫一定不止于这四分十七秒,不止于今晚。
他要在口袋里装满她喜欢的糖果,让她无畏看海或看花、想出发就出发,他要永远陪着她上路折腾,与她把辽阔人生过成爱恨最长。
她今夜跨出这一步,难以想象她做了多久的心理准备。
可这样一个勇敢的女孩,她的灵魂住满诗歌,精神图腾完整而饱满,哪怕掀起的风浪滔天,他也要帮她兜底。
许是察觉到他出神,温始夏轻咬他的下唇。
他吃了痛,摁住她的后脑勺,语气暗含威胁,模模糊糊地说:“你最好别招我。”
*
那晚最后温始夏实在是没有力气了,还好床垫软,她膝盖没有那么痛,但还是因为摩擦被蹭红。
傅星桥打开床头灯隔着被子帮她揉着膝盖,嘴角的笑意怎么压也压不下去。
“你还笑?有什么好笑的啊?”她拨开他的手,色厉内荏地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