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缘修道半缘君+番外(172)
白先生也起身,行了礼,道:“江郎中之名早有耳闻,今有幸得见。鄙人姓白,在刘府的学堂授课。”
孟渡察觉到,白先生开口的那一刻,江一木明显顿了一下。
江一木走到孟渡身边,自然而然的接过她手中的茶盏喝了一口,这才缓缓道:“白先生。”他抬眸,看向白先生,问道:“子炎平时没少给你添麻烦吧?”
白先生笑笑:“没有麻烦,我很喜欢子炎。”
“坐。”江一木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在孟渡身边坐下,二人目光浅浅交错,孟渡明白他有话想要单独和她说。“白先生平日主要教些什么?”
白先生:“诗书礼乐,士农工商,鄙人都能教一些。”
江一木笑问:“佛法呢?”
白先生浅浅一笑:“佛法之深,岂是我一俗子能够随意教授的。”
江一木哈哈大笑:“先生说的是。”他起身,牵起孟渡的手,话是对子炎和白先生说的,目光却落在孟渡眼中。“你们慢慢聊,我和娘子有些话说。”
江一木将孟渡带出茶室,一直到卧房之中,一进门就将她身子抵在门后,深吸一口气,微沉的嗓音中透着一股危险:“莲子百合,清心寡欲?”
孟渡不与他对视:“这后半句话,是有心之人脑补的吧?”
江一木失笑,食指勾着她下巴道:“那在下是不是该多谢娘子,体恤夫君了?”
他身上的热气将她包围起来,目光毫不掩饰的直视着她。孟渡只觉得大脑空白一阵,脸颊控制不住的烫了起来,倔强的别过脸道:“江一木,你大白天的赶回府上就是为了白日宣淫?看来一碗莲子羹还不够是吧?”
他温热的指腹轻轻擦过她的唇角,玩味的反问:“怎么了,不行吗?”江一木低下头,更近一步的贴近她,直到二人之间几无缝隙。他的鼻尖在她的额角轻蹭,带起一片痒痒的战栗,“我可是午饭都没吃就赶回来了,不该犒劳一下吗?”
孟渡手伸到下面,对准他的腰突然狠狠一掐一拧,江一木吃痛,嘶了一声,手上脱力,被孟渡从身侧钻了出去。
江一木揉着腰,龇牙咧嘴道:“好狠的女人。”
孟渡哼了一声,侧身坐在榻上,看着他道:“说吧,找我何事?你是不是怀疑那个白先生?”
江一木听闻,立马恢复了正常,站直了身子道:“知我者莫过于娘子。”他在她身边坐下,“怎么,你也认出他了吗?”
孟渡摇了摇头:“我觉得白先生的眼神和身型有些熟悉,但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江一木:“你记不记得曾经有个护国寺的戏班子,在藍州演过目连戏?”
孟渡瞪大了眼。
“白先生就是那位目连僧啊!”
“没错。”江一木严肃道,“他易容了。”
孟渡不解:“僧人不能教书吗?他为何要易容?”
江一木沉吟道:“这个白先生,恐怕没那么简单。”
待他们二人回到茶室,刘亮平已经到了。
刘亮平早在听闻孟渡回来之后,就去医馆闹过一通让江一木请客了,眼下倒也没有太惊讶,只是满眼慈祥的看着二位新人。
孟渡看着摆满一桌的新奇物什,问:“这些都是什么呀?”
刘亮平道:“都是些南方商客送来的新奇玩意儿。”
孟渡举起一块茶饼闻了闻,觉得这种厚实沉郁在茶香在哪里闻过。忽然想起来什么,问道:“刘公子,这是不是岭南的古树茶?”
“诶,你居然喝过?”刘亮平重重点两下头,“没错,这是岭南的商客带来的。”
子炎冷不防的问道:“叛军占据岭南了,为何还能和岭南通商?”
此问一出,茶房内一时沉寂。
刘亮平拍了拍子炎的后背,大笑着说道:“刘家的商客还是有点渠道的。”须臾,又感叹道,“听闻叛军治理下的岭南比原先更富庶了……哎,这话不当说!来,我们喝茶!”
刘亮平下午还约了客人,匆匆喝了口茶就准备走了。白先生同他一道回刘府。
江一木叫住白先生,问道:“先生,可否一叙?稍后我安排马车送先生回府。”
白先生微微一笑,欠身道:“鄙人还有事,改日再叙吧。”
待马车走远,府门关上,江一木转头对子炎说:“这位白先生,以后别再带来府上了。”
子炎一愣:“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