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n Call/天若有情(215)
“砰砰砰——”
“——请进。”徐总警司从繁忙的工作中抬起头,他刚挂断来自于盛延的电话, 正头痛, 又看见陈不周走进来, 没好气地问:“找我有什么事?”
陈不周这次没有一进来就坐下, 他站定在办公桌前, 目光紧紧地落在徐总警司身上。
声音很坚定。
“我想知道三年前绑架案的细节。”
“三年前的那件案子,是由您全权负责的。”
徐总警司了然,“是为了盛夏里?你终于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了?”
“……”
陈不周微微拧眉,“您这是什么意思?”
“最近得到一些信息,与这个盛小姐有关。也许你有没有想过,她没有看上去那么柔弱。”徐总警司停顿片刻,“三年前,她一个小姑娘,就连父母都去世了,她还活的好好的。”
“没有好好的。”陈不周语气生冷,他拉开椅子坐下,“她肩胛骨中了木/仓。”
“肩胛骨?”
徐总警司在这个词上停顿片刻,放下笔,看陈不周一眼,重复问了一遍,“她告诉你,她中木/仓的部位是肩胛骨吗?”
不是……肩胛骨?
可她为什么要在这个问题上撒谎。
陈不周没什么情绪地垂着眼,拇指摩挲了一下长裤布料,才问,“那她中木/仓的部位是哪?”
徐总警司:“她的伤口,离心脏只有三公分。”
徐总警司停顿片刻,才问:“你知道三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吗?”
“三年前,我们第一次营救行动失败。知道事情不对后,警方搜索各大医院,甚至是黑市医生。
那时,有一个人满身血腥气,持木/仓,闯进医院内,指着医生的脑袋,让他们给那个中了木/仓的小姑娘做手术。”
“那个小姑娘,就是你口中,不谙世事、单纯冷静的盛小姐。”
……
三年前。
由盛父盛母打头阵,警方紧随其后,试图救出被绑架的那位千金小姐。
可谁能想到,绑架案居然演变成了犯罪组织的内部厮杀。
等到警方听见木/仓声,意识到事情不对劲,匆匆赶到的时候,地上只躺着盛父盛母的两具尸体。
而那位被绑架的盛小姐不知所踪。
地上剩下一滩血。
很明显,有人中木/仓了。
徐总警司回忆着当时的场景,“那个年代的医院还没有严谨的无菌室,所谓的手术室,也不过是一个用围布隔开的小房间。我被派去搜查最近的几家医院,竟然瞎猫碰上了死耗子——”
“我那时还没坐到总警司这个位置上,还不是文职,也爱拼、敢拼,和你现在一样,爱逞英雄主义,那时几乎是独自猛踩油门飞去医院。
我赶到的时候,正在手术中。”
“我拉来帘子一看,在病床上正接受手术的就是我们在寻找的盛小姐。可当时,所有医生都沉浸在手术之中,没人说话。”
“等我再反应过来时,背后已经抵上了一把木/仓。”
“我至今都忘不了那个人的声音,雌雄莫辨,低沉阴冷。”
“他只说了两个字。”
“不是对我说的,而是对那些医生说的——‘继续’。”
徐总警司不知在何时已经背对着陈不周,站在窗户前,双手交叠在身后。
“后来你和我说了,我才敢肯定,我那天遇到的果然是个女人。而这么大的犯罪组织,它的头目,竟然是个女人。”
陈不周没有说话。
是操牌手亲手救了盛夏里?——
她甚至亲自将她送到医院。
难怪、难怪,她并没有那么害怕操牌手。
她们之间的态度如此模糊暧昧。
他胸口气压慢慢地沉了下去,仿佛被烈火捏紧心脏,只是面上神色不动,轻描淡写继续道:“可这能证明什么。”
***
“哗啦——”一捧冷水浇头而下。
盛夏里被冻得一哆嗦。
她睁开眼睛,瞳孔却只闪烁着冷静平和的光芒,不见慌张。
她甚至还能冷静出声,问:“那个阿姨,还活着吗?”
坐在她面前的男人看上去约莫已经六七十岁了,眉宇间已有深深皱纹,似乎不大明白她的意思,略微一皱眉,“什么?”
他身后的几个手下上前一步,神态恭敬。
“邵老,我们在抓这个小丫头的时候遇到了一个老婆子。”
“那老婆子和疯子一样,不知的还以为她是她亲闺女呢,疯了一样冲上来对我们又抓又挠的,你看,我手上还留着一个牙印。”
“要不是不能引起条子注意,我早就开木/仓崩了她了。”
盛夏里缄默不言。
她知道他们口中的老婆子,就是薛太太。
在遇到危险的电光石火间,盛夏里反应极快,她是跑了一小段路才被抓住的,途中,她有喊过救命、甚至喊过着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