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致敏源[gb](4)
视线对上。
孟露问:“同学,去打羽毛球吗?”
章雨椒摇头,“不想去。”
孟露悻悻的:“你好高冷喔,唉,我也一个人。”
后三个字入耳,章雨椒露出那种刻意练习的、社交的笑,拍拍屁股改说:“走吧。”
孟露伸手来牵她,“刚刚我借到最后副拍子,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章雨椒。”
“我叫孟露,我是高一2班的。”
孟露发现章雨椒不会顺势接话,譬如现在,正常人会回一嘴自己是哪个班的,让气氛免于冷场,可章雨椒没反应过来。
等她问:“你呢?”
才答:“1班的。”
想起似的,特意扭过头冲她笑。
孟露教她打羽毛球,声音甜柔,左手举在胸前松球,右手一挥,球抛物线出去。
章雨椒拍不准,要不就球不过网。
拍子一撂,她没耐性:“我学不会,不好玩。”
孟露宽慰:“已经很好啦,那我下次体育课再教你嘛,我们聊会儿天。”
她坐在旁边草皮问:“你平时喜欢干什么呀?”
章雨椒答:“写作业。”
孟露:“啊?”
惊掉下巴,“这就是学霸的爱好……”
孟露企图挖掘共同点,“别的呢?”
章雨椒:“没了。”
不出意外,这次短暂社交又会以失败告终。章雨椒心里自暴自弃,反正她对交朋友这件事也提不起兴趣,每回都因朱朋吉的耳提面命捺着性子去交流,可说来说去,对方终是要觉得她没趣,谁还热脸贴冷屁股,她也懒得一直装,装久了累。
孟露话多到挺令她意外。
她又说:“你好高冷喔。”
“难怪总见你一个人。”
章雨椒心里门儿清,但经不住别人戳破,“谁说的,我有朋友。”
孟露喜滋滋:“是我吗?”
章雨椒一噎,点头,“嗯,你算一个。”
孟露隔三岔五来找章雨椒一起吃饭、图书馆自习、连廊晨读。
孟露住校,馋校外街边的早点。
章雨椒顺道给她带,肠粉豆浆,拌粉烧麦。
放在包里,拉紧拉链,拿出来还热乎。
看见她书包上的油渍,孟露摸了摸,心疼,“你的书包将近三万哎,能买我的十个!装这些,我愧疚了!我以后还是吃食堂吧。”
包是朱朋吉助理送家里的,章雨椒不清楚价格,只记得相同logo不同款式的还有三只,她拿出早点,把肩头书包往后甩去,“没关系,弄点肥皂用鞋刷就刷干净了,你喜欢吃我就给你带。”
和孟露一起的这阵子,除了自己,没别人找过她、缠着她。
这点比辜恻好得多。
话落,孟露抓着烧麦呛得咳嗽,“咳咳咳……鞋刷?你还是拿给我我带回去给你清洁吧,我家开干洗店的。”
“都行。”章雨椒说。
渐渐,孟露来班里找她的频率越来越高,拉张讲台的空椅子坐,两颗脑袋凑在一起讲话。
比开学两个月她与辜恻玩高调得多。辜恻身边簇拥着太多人,她看见他周围熙熙攘攘,就不高兴凑前扎堆儿,安静擦身而过。故而大家一直以为她独来独往。
偶尔教室空荡,咋咋唬唬进来的人,将正和辜恻讲话的章雨椒吓一跳。纵使撞见,也没谁觉得她有何特殊,毕竟,男男女女,谁不想和辜恻搭点边,捞点好处。
他们通常和辜恻打完招呼,才顺带嘴喊她一句“课代表”。章雨椒是数学课代表。
章雨椒自己也觉得,辜恻的世界里,她不过泯然在孙冽和武海曙那堆人里。
孟露满心满眼只有她。她数学差劲,期中考不及格。
章雨椒总排名维持在全校前五。但章雨椒脾气不好,性急,相处久就能发现。
她扯过卷子,尽量耐心教孟露。
“已知命题p……为真命题,则实数m的取值范围是多少。先弄懂题目考什么再去解题就很简单了,像这题,明显是考分离参数。”
孟露咬笔头。
“昨天小测错题,刚教过你的。”
“我知道我知道……”孟露猛点头,拿笔试着解。
算半天,她偷偷看眼色,尝试写道:(-1,2)。
章雨椒没忍住,“笨蛋,命题里x的范围是[0,π/2],m的范围肯定也是带等于的呀,用中括号!”
孟露立马从文具袋里掏出只巨大的修正带,麻溜糊出块长条,拇指压实,用一只毛绒猫猫头的红笔订正答案。
“你上课怎么听的,我们两个班同一个数学老师带,期中考试卷早都讲完了卷子还没订正好。”
孟露嘟囔:“赖门牙讲得那么快,我捡下笔就跟不上了。”
“肯定是你又打瞌睡。”
“没有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