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致敏源[gb](169)
她提醒说:“还有半小时,快进去吧。”
“章雨椒你总是这样,替我做决定。我有分寸,也知道什么对我更重要。”
他闷声不语一路,总算开腔,却被心头那股委屈撩泛起泪意。
章雨椒叹息,她知道除夕夜至今,半个月,他收拾乱局有多么忙,累到半路在车里枕她腿也能睡着。
他所说的“更重要”,是指送她去机场的事。年后她在北城的公司已经复工一周,没法多待了。
但她眼里,显然替他觉得记者会更重要,于是勒令司机先开往公司。
“送我的话你要来不及了,要让那群记者等你,提问的时候不得拆吃了你。”
“他们敢么,除非不要在橡北市混了。”
能想象么,一个眼角晶莹,泪痕狼藉的人流露骨子里的冷戾,吐露狠话。他不愧姓辜,甭管表面再温软无害,某些睥睨、矜傲,还是混入骨血随时可激发。
“快下车啦,我一个人去机场也行。”说着边推他。
一边展望着未来,“等我忙完公司积累的事,立马飞回来看你。”
也许是辜恻长时间睡眠不足、神经紧绷,抑或是她推他的动作,令他想起高中集训异地恋爱那半年的怏郁。
他被推搡着,垂首呢喃。
“你不会的,太多东西可以比我重要。”
临了看向她,莹澈脆弱的眸光。
“信不信,是我先去找你。”
他承认,他得寸进尺,在误以为她有男朋友时,甚至一度卑劣地想,就这样背德和她纠缠下去也好。
现在又不满于此,远远不满,他要她无限的爱、永远热烈的爱。
章雨椒登时止住动作,尽管她自知自己的回应不抵辜恻那份,但他居然心里门儿清,且直言戳了透,一时令她怔愣。
她甚至无从辩驳,半晌,才张开手臂。
“那还要不要抱抱了……”
辜恻深深望她一眼,转身下了车,背影在淡色光晕里越走越远。
没人知道他多想死死抱她,隐忍到指尖发颤。
然而他偏要离别的日子,章雨椒忘不掉他。
会场。
眼眸挣扎一闪而逝,视野恢复清明,辜恻握着话筒口气淡漠如风。
“不太适应气候,眼睛过敏。”
众人恍悟,辜恻长年定居伦敦,回国□□燥的气候刺激眼球过敏也不足为奇。
-
病房。
手术过的辜端义肉眼可见好转,静养数日,面色红润不少。
他捏着遥控器,反复观看记者会回放,颇有股傲气凝于眉眼,有种“不愧是我家阿恻”的自豪。
“好了,都看多少遍了,医生说你要多休息。”汤雯夺走他遥控器,揿闭画面。
“哎!”制止不及,辜端义的目光又被进病房的辜恻吸引注意。
他刚从公司过来,穿的是正装,私底下衬衣纽扣被解开两粒,领带层层圈在手掌。
坐下时,夫妻俩都眼尖瞧见了他领口边缘若隐若现的吻痕。
对视一眼,汤雯目含欣慰,辜端义面色复杂。
见此他心知肚明,无需过问他与章雨椒是否复合,唯独关心,“公司那帮人没有为难阿恻吧?”
辜恻摇头,“有高秘书介绍,基本都有数了。”
“那就好,有谁敢给你脸色看,你都记着,等爷爷康复起来给他们好看。”
这话被汤雯敲打,“你就是这么带坏孩子的?老顽固。”
“阿恻,你别学你爷爷,他是太担心你受丁点委屈。”
“嗯。”辜恻倦沉沉,似乎在话题外,支声应了句。
公司事多一方面;令他患得患失的是,章雨椒自从飞回北城,就没再联系过他。
他不止一次懊恼,自己拿乔太过分,临别时为什么不凑过去给她抱抱?
现在好了,哪怕他打电话,对方也处于忙线中。
“我去找院长聊聊您的身体情况。”他撂下话没多待,起身去了院长办公室。
他走后,病房老两口长时间寂静无声。
终是汤雯先试探,“老头儿你都看出来了吧,怎么想的?”
因当年的事,两家交恶,多年毫无交集,朱朋吉公司每况愈下,自然也恨上了辜端义的睚眦必报。辜端义重病的照片,便是她买通辜家送餐的所拍,再扩散至网络。
怪不得,查出这件事时,辜恻脸色很差,久久沉默。
辜端义长吁短叹,频频摇头,“怪我、怪我,阿恻明明有情,我竟然把事情做绝。”
“能怎么想,阿恻喜欢的,我豁出这张老脸也得挽回雨椒的妈妈。”
“意思是她买通人的事不计较了?”
起初辜端义是预备彻底打压对方的,连苟延残喘的机会也不给。
辜端义不言语,汤雯以为他不松口,没想到,开口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