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遇野风(63)
老人走了,偌大的池子,只剩周南荀和徐澄,白汽氤氲,两人各坐一边,修仙似的。
徐澄穿了很保守的泳衣,手臂都包起来,她靠着池边闭眼小憩。
“咚!”一声响。
面前池水泛起波纹,徐澄睁开眼,一个橘子浮在面前。
她向对面看过去,周南荀偏头眺望山间,犹如什么都不知道。
徐澄没吃,抓起橘子,朝对面扔过去,扭头也望向山间。
听见哗哗水声,扭回头,周南荀已从水中站起,水汽湿了头发,发梢滚着水珠,他端着一盘橘子,腰间裹条白浴巾,大步向她走来。
他刚从水里出来,身上沾着水汽,细小的水珠,沿着刀刻般清晰腹肌纹理滚下来,滚进腰下的浴巾里,不见踪迹。
侧颈的月牙疤,浸过水后,呈出透亮的光泽,像天上的月。
徐澄别过眼,睨着水里的波纹,不看人。
周南荀坐过来,剥开个橘子,去了白丝,掰开橘瓣,送到她面前,“尝尝。”
徐澄不理。
“离婚前咱俩还是夫妻,难道要一直不说话?”周南荀拿起一个橘瓣,放她嘴边,“要我喂你?”没有亲昵甜蜜,是他惯用的揶揄口吻。
徐澄抢下他手里的橘子,一瓣一瓣地掰开,放嘴里,“晚上你再去开间房。”
张凤霞怕他们不来,提前订了房间,还是带主题的大床房,下午进去看一眼,两人不约而同地沉默了。
周南荀剥着橘子,懒散地说:“知道了,公主殿下。”
“心情好叫公主,心情不好叫大小姐。”徐澄吃着橘子说,冷哼一声,“双标。”
“错了。”周南荀剥橘子的动作一顿,抬眸看她,“乖的时候是公主,任性就是大小姐。”
徐澄:“没区别,反正从你嘴里出来没好话。”
“那区别可大了,公主身上多背政治使命,要为国家和平做出牺牲,受全国尊敬与爱戴,大小姐么?也就和家里那几个人撒野,欺负欺负无产阶级。”周南荀一本正经地胡扯。
徐澄掬起一捧水,毫不留情地泼他身上,“狗嘴吐不出象牙。”
周南荀放下手里剥了一半的橘子,反泼徐澄。
他力气大,徐澄气得在水里打周南荀。
疯闹半天,周南荀眼前全是徐澄泼过来的水,睁不开眼,想叫停,徐澄不给机会,他眯着眼睛,一把扣住徐澄双手腕,“不闹了。”
徐澄没反抗,忽然没动静了。
周南荀睁眼一看,他忙着抓徐澄,忽略了距离,两人上身几乎贴在一起,徐澄泳衣全部湿透,软趴趴都贴着皮肤,勾勒出凹凸曼妙的曲线。
他忙松开手,往旁边走一步,移开距离。
“快吃晚饭,回吧。”徐澄红着耳朵跑了。
吃过晚饭,周南荀没回房间,独自站外面的吸烟,王友田碰见他聊几句走了。
没多久,张凤霞裹着大衣出来,抬手打他一巴掌,说:“你是不是和橙子还没有......过?”
结了婚,在老人这总绕不开生孩子的问题。
周南荀不正面回答,“您这么大年纪了,老查问晚辈隐私,合适吗?”
“少跟我打哈哈。”老太太掐着腰,满眼恨铁不成钢,“重孙子是你们合起伙骗我的吧?”
周南荀:“.......”
“南荀呐!”张凤霞苦口婆心说:“不管因为什么结婚,人在身边你就要抓住机会,如果徐正清来捣乱,有我呢。”
“您别乱猜了,行吗?我们好着呢,孩子有在努力,但不是急的事。”周南荀没承认,继续和老人打太极。
“好着呢,还不滚回去?”张凤霞推着周南荀往大厅里面走,“你们那间房贵得要命,花了我半个月退休金,别浪费钱,赶紧回去办正事。”
“好好好!我自己走,您别摔了。”周南荀带着无奈回到房间。
徐澄以为周南荀回来拿东西,张口说:“你的箱子我放门边了,明早记得早点过来。”
周南荀做出噤声的动作,等了会儿,才给徐澄解释怎么回事,之后他没敢马上离开房间,坐着看一小时电视,约莫老人睡了,和徐澄道别,拎起箱子往外走,打开房门,顿时呆住。
张凤霞从房间搬出把椅子,坐在徐澄和周南荀门口,见周南荀出来,十分淡淡地说:“大晚上拎着箱子去哪?”
周南荀:“......”
听声出来的徐澄:“............”
见徐澄出来,张凤霞露出和蔼的笑容,“橙子快进去睡吧,姑姥睡不着,在走廊坐会儿。”
房门重新关上,两人你看我,我看你,又一起看向主题房里暴露在外双人浴缸,和那张粉红色的水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