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遇野风(20)
手腕挣脱不开束缚,徐澄只能用嘴巴发泄怒气,越讲越愤怒。
走进楼道,徐澄猛地男人的大掌按在墙上,干燥粗粝的掌心贴着脖子,没用力,另只手在她侧脸旁撑着墙,周南荀俯身靠近,徐澄被笼罩在一片黑影下,男性荷尔蒙逼近,压迫感随之袭来,低醇的嗓音响起,“冷静点。”
徐澄想摆脱周南荀强大的压迫感,手握成实心拳,对准他胸膛用力捶过去,“同时遇见渣男泼妇,谁能冷静?”
周南荀纹丝不动,坦然说:“怪我那时着急搬东西,没详细解释清楚,我向你道歉。”
“夫妻俩一唱一和的,演双簧呢?”徐澄手掌撑着周南荀胸膛往外推,“一个已婚男人,对着未婚女性拉拉扯扯,还把人堵在这,周南荀你恶不恶心?”
周南荀还是不动,垂眸瞧着徐澄,眼尾弯起,扯了扯唇,吊儿郎当的,“我结不结婚,和你有什么关系?至于生这么大气?难不成真想嫁给我?”
徐澄像被猎人捕中的猎物,瞬间扑腾不起来,不推也不打,暗暗叹口气说:“如果我知道你已婚,根本不会住过来打扰,结婚不是见不得人的事,你不该欺骗姑姥。”
她偏头,“我不会再继续住你家里。”
周南荀哼笑了声,“你买那些东西还在客厅堆着,瓶瓶罐罐的,我不知道要放哪里,赶快上去。”
“你听不懂中国话?”周南荀像助燃剂,随时能让徐澄熄灭的火苗再燃起,她吼道:“那些破烂留着和你老婆孩子一起收拾吧,算本小姐送你的结婚礼物。”
周南荀不怒反笑。
“滚!”徐澄用尽全部力气推开周南荀,转身跑上楼。
感应灯不灵,忽明忽暗。
亮时,她看见周南荀咬着根烟在点火,嘴边还挂着丝似有似无的笑。
暗时,只看见周南荀指间捏着的猩红火光。
他的身影在时明时暗的光下变得虚幻,那一瞬,徐澄忽然想,如果他没结婚就好了。
徐澄拧开门,瞧见堆满客厅的东西,才想起自己来风絮没带行李,回来没东西可拿的,转身要走,门“咔哒”声落了锁。
周南荀站门边,背靠着门,面朝徐澄,堵门意图明显。
徐澄走到门边不客气地说:“还想我被骂狐狸精?滚开!”
周南荀像一堵墙,把门口堵得严严实实,“李枫和小陶是我队友的妻儿,他牺牲前嘱托我照顾他们,偶尔小陶生病什么的,李枫忙不开,会喊我们会过去帮忙,队里谁有空谁去,小陶正在渴望父爱的年纪会乱喊爸爸,不仅叫我,喊赵虎、老陈也叫爸爸,我纠正过很多很多次,改不过来。”
徐澄:“......”
找人结婚心切,她就没仔细观察和思考周南荀同李枫母子的关系,听到这么沉重的真相,住了声。
沉默片刻,徐澄说:“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周南荀无奈一笑,“大小姐,你给我解释的机会吗?”涉及隐私的私事,他不愿在大庭广众下讲,想回家,徐澄消了气,安安静地讲述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徐澄:“......”
周南荀朝屋内扬了扬下巴,“不早了,进去睡吧。”
徐澄还没从周南荀和李枫母子的关系中缓过来,站门边怔怔的,不答也不动。
周南荀从她身边绕过,往房间里面走。
见人从身边经过,徐澄猛然清醒,一把拉住周南荀衣袖,“既然单身,你能和我结婚吗?”
第9章 结婚吗(二)
周南荀狐疑地瞥徐澄眼,“吵架把脑子吵坏了?”
他捏着衣服边缘,一点点把被握在徐澄手里那部分扯出来,随后推开徐澄的手,径自走进客厅,整理堆像小山一样的购物成果。
徐澄跟过去,再次扯住周南荀衣角左右晃动,“我说真的。”声音软绵甜腻,大小姐的娇纵劲全没了,像个小孩。
那纤细手指抓住的仿佛不是衣角,是周南荀鼓动的心脏。
他颇为烦躁地再次把衣服抽出来,冷下声,“婚姻不是儿戏,撒娇也没用。”顺便用手背在她额头贴了下。
徐澄抬手在周南荀手臂打一巴掌,“拿开我没发烧,是真想和你结婚。”
周南荀忽地笑了,勾着的嘴角满是嘲讽,不知在讽自己还是徐澄。
他往左迈一步,徐澄向左追一步,“周南荀,我认真的。”
周南荀把手里东西往地上一扔,不理她,去窗边点烟。
徐澄小跑着跟去窗边,趁周南荀不注意一把抢下打火机,藏身后不给他点火,“我知道这事有些荒唐,但没人比你更适合,朋友一场,帮帮忙行吗?”
周南荀拿下嘴边的烟,对折捏碎丢进垃圾桶,唇上似笑非笑地勾出点弧度,满不在乎,又痞里痞气的,讲话却冷冰冰的没温度,“徐澄,我们认识不到三天,对彼此一无所知,说不上三句话就吵架,突然说要结婚,你拿婚姻当过家家,还是拿我当玩具?如果是一时新鲜,想找个人玩玩,抱歉我没那闲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