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科那位男医生(242)
对面的林友山不慎撞见此画面。
呃……
致死量的狗粮。
碗里的饭菜不香了。
饭和和气气地吃到一半,门铃响,保姆去应门。
没一会,有人进来了。
看到来人是谁,老丁即时黑脸,拿眼瞪林远修。
林远修默不作声,只看着丁倩,她一愣不愣的,藏不住惊讶。
进来的有俩人,陈家岳只认识陈爱云,另一名女士不曾见过。
波浪长发,年纪稍大……
陈家岳不觉推测,惊疑地盯向林远修。
一桌人,就裘盼和林友山对来者没有想法,一头雾水。
陈爱云瞧了瞧坐在席上的,全是长仁的人物,还有裘盼,陈家岳公开承认的女朋友。
虽说陈爱云早就接受了失恋的事实,可仍无法直视挨在一起坐的陈家岳和裘盼,于她来说过于残忍了。
“妈,我们走吧。”陈爱云求着跟身边人说。
母亲给长仁代理供货的公司最近生意一落千丈,扬言要找长仁的领导算账。作为女儿,她被要求随母出击,不许袖手旁观。
陈爱云无法,跟着母亲来了,现在后悔了,想打退堂鼓。
云佩珊冷眼看着那一桌人,冷笑道:“走什么走?妈带你来认祖归宗。”
陈爱云愣了。
老丁厉声发话:“来个人,把她们轰出去!”
林友山不明所以,只管听姥爷吩咐,起身过去赶客。
云佩珊怒道:“怎么,怕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是你们逼我的,非要断我财路,三番四次求情都无动于衷。我今天就来跟你们一拍两散!也是巧了,全家人都在,老天爷赏我的机会。”
“不知所谓胡言乱语,你!”老丁朝林远修低喝:“把她轰出去!”
林远修起身过去:“佩珊,适可而止!”
陈家岳听着他唤的名字,确定了,心疼地看向母亲。
丁倩怔怔然的,目光涣散,失了神。
云佩珊扬声道:“丁倩,我是专程来找你的,你别当缩头乌龟!”
林友山听出不妥了,赶紧上前把人推搡:“走,滚出去!”一边打电话通知别墅小区的物管,让人派保安过来。
云佩珊不的,继续扯嗓门:“丁倩,你听着!我当年跟陈勉好了,我女儿姓陈!他们怕你难过,一直瞒着你呢。你醒醒,你死去的老公不爱你,他爱我!你这人命太好了,什么都有人替你周到,你就该尝尝这种天翻地覆的滋味!”
一番话惊呆了人。
裘盼终于明白了怎么回事,伸手握紧了陈家岳的手,不敢细想。陈家岳定定坐着,刚才心疼地看向母亲的姿势依旧,眼神却已骤变,如深渊黑洞,无法触底。
林友山只觉大事不妙,不管不顾地要把云佩珊推出客厅。
云佩珊抵死反抗,又喊陈爱云:“小云,站着干什么?那个人,是你同父异母的哥,快去喊哥!”
陈爱云傻了一样,呆立不动,看看母亲,又看看母亲口中的“哥”,脑子空白。
陈家岳的父亲是她父亲?那她家里那个母亲口中的窝囊废父亲,是谁的父亲?
老丁气得不行,心脏忽然绞痛,手紧紧捂住胸口,嘴里骂着:“造孽,造孽!”
丁倩发现了,慌张地扶着父亲,喊儿子:“家岳,快背姥爷上楼!”
陈家岳回过神,起身背起姥爷上楼,丁倩和裘盼紧跟着。
进了姥爷房间,门一关上,楼下云佩珊叫嚷的声音一概听不见了。
陈家岳熟练地给姥爷喂药和吸氧,看着镇静无比,还握着裘盼的手安慰她:“别害怕,没事的。”
裘盼反觉得是他害怕,默默地紧紧抱着他的手臂,给他支撑。
好一会,老丁舒服些了,看看守在床边的女儿和外孙,叹气,一言不发。
他闭上眼,心想不如现在就死了算了,一了百了,什么都不用烦了。
房间里一片死寂,静到能听见耳鸣声。没有人能受得了,也没有人想到打破这种死寂的会是丁倩。
“爸,”丁倩缓缓开口,哀愁地说:“其实我早就知道,你们不必瞒我。”
老丁诈尸一样瞪开眼,不可思议地看向女儿。
陈家岳也看向母亲,难以置信:“妈?”
丁倩低头苦笑:“我跟陈勉做夫妻,哪会没有知觉。而且他临走之前都告诉我了。”
老丁缄默了,他没料过前女婿会跟女儿坦白。他又叹气,只好说:“既然你知道,那就剩家岳不知道了。”怜惜地看着外孙,“家岳,这事让姥爷告诉你,别为难你妈了。”
丁倩带着裘盼离开了老丁的房间。关上门时,裘盼往里看了眼,陈家岳孤独地站在床边,等待真相。她很想留下陪着他,有一把声音不停地叫她别走别走,可她留下的话又不合时宜。